,只是大哥是副什么模样咱们都心知肚明,老太太也该清楚。这么大一家子,若是落在长房手里,这家岂不是要败落下去……”
贾政听得厌烦,挑帘子走人去了新纳的小妾赵氏房里。
王夫人狠狠道:“那个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犯得着吗?我看老太太也是糊涂了!”又问侍女,“大姐儿可醒了?用了药烧得可好些了?”这问的是长女元春。
说到女儿,王夫人脸上戾气稍减,露出点慈母柔情来。
贾赦出了贾母房,径直往戏园子钻去,混不顾热孝在身。他自觉有贾母梗在里头,这袭爵之事儿只怕难落到他身上,因没有期待,心里倒也不煎熬。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填房邢夫人了。
这夫妻俩倒是乐得逍遥。
贾母歪在自己房中,由贴身丫鬟捶着肩腿,闭着眼睛休息,脑海里转着这半天跟太子殿下相处的情形。做了这个决定,也不知是好是坏,跟荣国公贾代善这半辈子的点点滴滴,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转过。至少,她是问心无愧的。
不知怎的又想起送两位殿下出去时的情形,太子殿下把手往前一递,那十七殿下就抓住跟上去——到底是亲兄弟,母族又沾着亲。贾母不由得就想到自己家这两个孽障身上,贾赦和贾政虽不是一母所出,却也是亲兄弟;就连小时候,也不曾像太子殿下与十七殿下这般亲近过。
可见这兄弟之间,也要看缘法的。
永嗔浑然不知他走神的一个小动作,让贾母满腹辛酸地想了半天兄弟情的缘法。
他坐在太子哥哥的马车里,吃着太子哥哥的点心,陪着他的温柔大姐姐也是太子哥哥的……人?
永嗔不太能确定这温柔大姐姐的身份,是单纯的侍女,还是旁的什么。
含冬生的不算顶漂亮,却胜在言语举动里的温柔,让人看着都舒服。她伺候永嗔用过点心,见他望着自己发呆,一笑问道:“十七殿下可是困了?”
永嗔摇摇头,问道:“太子哥哥去哪啦?”他在马车上迷瞪了一会儿,睡着前太子永湛明明就坐在他旁边的。
“大皇子回京了。”含冬微笑着,“太子殿下要先赶回宫里去督办宴席呢。”
永嗔瞪瞪眼睛,督办宴席这种事情需要太子殿下亲自去做吗?看来,要么是那么大皇子权势滔天,要么就是太子哥哥和大皇子感情极好。
他正开动脑筋思考着,就听马车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二弟可在前面?”年轻男子充满朝气的声音高高响起。
车夫放缓车速,代为回答道:“回大殿下的话,太子殿下不在,里面是十七殿下。”
“哗”的一声,车帘被人大力扯开。
永嗔都没看清楚来人什么模样,就被伸进来的手臂穿过车窗拎了出去。
那人骑在马上,配合着□□骏马的快速驰骋,将他在两手之间来了个……“抛高高”。
“好小子,仨月不见又胖了不少!”大皇子永清豪迈大笑。
永嗔被抛了个七荤八素,胃里还没消化的点心差点倒流喷出来。他怒极胆壮,小肉手一挥,“啪”地就拍在了还在大笑的永清脸上。
这脆生生的一巴掌。
连永嗔本人都呆了一呆。
大皇子永清却毫不在意,反倒欣喜地掂了掂他,夸奖道:“好小子,肉没白长,劲也大了。”
永嗔翻个白眼……大皇子这种新任爸爸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儿?
大皇子永清把他拎着放到马鞍前面,笑着问他,“又想法子跑出宫来了?这回儿跟你太子哥哥去哪了?”一面说,一面研究永嗔脖子上挂的长命锁——那是今早永嗔的母妃赵氏给他系上的,说是保佑出宫平安。
永嗔揉了揉造反的胃部,有气无力道:“去了一趟贾府……”
“贾府?宁国公还是荣国公那边?好端端的二弟去贾府干嘛——你小子又跟去干嘛?”永清这絮叨追问的性格,跟他骑马而来豪迈大笑的第一印象简直是两个极端。
去干嘛?去参观我女神的外祖家啊!
永嗔一面腹诽着,一面搪塞道:“哦哦,贾府嘛……贾府……”他想起贾母那张圆出境界的脸来,“嗯,贾府的鸡蛋饼很好吃。”
鸡蛋饼,那是什么东西?大皇子永清疑惑地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没再折腾手里可怜的十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