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奇从花瓶里抽出一朵花,放在鼻尖闻了闻,神情泰然,显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吕丕又惊又疑,完全搞不懂这人在想些什么。
自从他出现在这里,老大就总是偏心他,做了很多违背他原本认知的事情,流匪头子的名号也成了空壳,流匪做的事情洪岳一件都没有再做过了。
大有金盆洗手的意思。
许多原本的同伙也都遣散,剩下他一个对洪岳不离不弃,还有唐立奇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跟着他们,整天无欲无求的死样子,他一眼都不想看。
“听着,”唐立奇把花插回花瓶,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你别想着用洪岳来威胁我,没用,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乖乖听着——想活命的话。”
吕丕蹭地冒出一身冷汗,这人幽深的黑眸像一潭死水,他不敢多看。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老大……”
“我会复活他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的小命还在那臭丫头手里,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洪岳太自大,你太饭桶,”唐立奇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能在死之前解决你,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吕丕呆呆地僵坐着,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像是力气被抽空一样,缓缓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神色空洞。
楼梯传来咚咚的声响,白盏走进来,感受到气氛有些异常。
“你们在干什么?”她好奇地问。
“等你,”唐立奇站起来,“走吧。”
吕丕蔫蔫地跟着站起来。
白盏难得看他这副没活力的死相,有些稀奇,凑过来看他,吕丕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看过去:“你就这样子出去?”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白盏摸摸自己的脸。
吕丕皱眉看向唐立奇:“太显眼了一些吧?”
唐立奇顿了顿,也点头:“确实。”
白盏挑眉,不懂自己朴素的穿着到底哪里显眼了,这和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吧?
“等我一会儿。”唐立奇转身去角落里翻东西,不一会儿扯出来一个红白相间的面具,走过来给白盏戴上,白盏闷闷地问:“我的脸很难看吗,见不得人?”
唐立奇:“不,挺好看的,不过太好看了,容易被人记住,最好是遮住,方便行动。”
白盏似懂非懂:“我很好看?”
“呵,就一般吧,大街上都是。”吕丕阴阳怪气地说,他现在因为境况不顺,所以看谁都有些不顺眼,尤其是这个鸠占鹊巢的臭丫头。
三人总算是出了门,天色已经有些昏花了,比起前一天,这一天过的格外快,好像就是睡了一觉就到黄昏了。
唐立奇又带着两人在小巷里七拐八绕,白盏脚短,跟着两个高个儿有些吃力,时不时地要快跑两步,走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累,还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我好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