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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映出她瘦小的身躯,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洪岳的,像是裹着一条毯子,挺滑稽的,配上她乱糟糟的头发和花脸,总之不像个姑娘,更像个小野人。
以前几乎不照镜子,现在突兀地看到了自己全身的样子,白盏撇嘴,她记得有人夸过她好看,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那人的眼光可真是太差了。
白盏有些无奈地挠挠头,看看干净的床,总觉得就这么躺下去有些不尊重这软绵绵的床,她都没睡过这么好的床,以前都是随便找一棵树爬上去就睡了。
得洗个澡……可是这附近没有河,白盏苦恼地四处转悠,又到阳台上,几盆精心打理的盆栽正青翠欲滴地在阳台上,细看其间居然还藏着几枚青色的果子。
这些果子有些眼熟,白盏仔细端详,这凹凸的纹路,她灵光一闪,这和洪岳的核桃很像!
她觉得洪岳的核桃很有意思,可以远距离传送,还可以探路,甚至让自己“金蝉脱壳”,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去碰那些核桃,谁知道核桃会不会吃人呢。
站在顶楼,往远处眺望,实际上也看不了多远,鳞次栉比的房屋,很快就遮挡住了视线,密密麻麻全是白色或者红色的屋子,这个城市就是红白房屋的综合体。
只有楼下有水,白盏认命地去一楼随便擦了擦身体,洗了个头,脏水顺着一个小洞消失在地面。
又借用太阳神的力量给自己烘干,然后干干净净地上了楼。
看向镜子,总算有点人样了,她皮肤很白,白的几乎透明,能看到身上的青色血管,一旦洗干净就有些出尘,唇红齿白,乌黑的短发服顺地垂在耳畔,比起荒野人,她更像是在温室里长大的。
不过她知道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有许多丑陋的伤疤,那是她在荒野长大的证明。
总算能稳妥地在床上睡一觉了,本以为她会有些不习惯,但是头一碰到枕头,她就沉沉陷入睡眠,比以往睡的任何一次都要香甜,一个梦都没有做过。
她以为自己要睡一整天了,如果不是吕丕大声嚷嚷着把她吵起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睡觉,洪岳知道了会臭骂你一顿的!”吕丕满眼血丝,一只手扶着脖子,另一只手过来摇醒了白盏。
白盏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向他的眼神有满是迷茫。
“天,你你你……你谁啊,你是谁?”吕丕看到她的脸,活见鬼的表情,吓退了两步,伸长脖子往下叫唤,“唐立奇,你快来看,家里进贼了!”
“我是白盏啊,别嚷嚷了。”白盏清醒多了,被吵醒让她有些不爽,柳眉微蹙,坐在床上倒像个主人,吕丕反而像个私闯民宅的贼。
“白盏是谁?”吕丕一副失忆的样子,困惑地看向慢吞吞走上来的唐立奇。
唐立奇看向白盏,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淡的样子:“都醒了?都醒了就该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