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思考,还是拄着拐杖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严后才拨出了中午时白承允给他的号码。
像是白承允笃定他会打这个电话,电话接通时,白承允的声音毫无起伏:“伯父,看来您是想通了?”
这满是把握的语气气得苏振川心口疼,他厉声问了句:“白先生,我的女儿在你那里?”
清月回来收拾行李时说她要去Y市出差,她前脚刚走,白承允就打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电话来。
当时他没明白白承允是什么意思,但结合现在清月的手机打不通,他大概了解了,白承允这是在变相给他施压。
白承允开诚布公,没有丝毫隐瞒:“伯父,清月能留在我这里,她的态度也已经非常明显。您真的确定要坚持那份愚昧的坚持,而置您女儿的幸福于不顾?”
苏振川手机都恨不得捏碎:“你怎么能保证,她跟了你就是幸福?你们不是没结过婚,结果呢?你害她大好时光全在牢里度过。白承允,我就问问你,你可还记得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清月?你再看她现在,她肩上背负了什么,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假装眼盲?”
提起以前,苏振川怕是最意难平的那一个。
女儿最需要人的时候,他远在国外变成了植物人。等到女儿受完所有的苦了,他才醒过来。
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许是苏振川也戳中了白承允的痛点,听筒里弥漫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苏振川怀疑电话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时,白承允带了暗哑的声音才继续响起。
“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他想护她一生一世的,却终究让她错付了感情,“但是伯父,往后余生,我会让她幸福。”
像是宣誓,又像是保证,苏振川听在耳中,也是久久都没有回应。
很多年前,他牵起清月母亲的手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往后余生,我会倾尽所有给你幸福。”
现如今,也有人对他女儿说了这句话,苏振川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先结束这次通话:“白先生,希望明天这个时候,我的女儿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介意也动用法律的手段。”
姑且不论白承允究竟是不是真心,在白苏两家的事没完之前,还是不要让清月和白承允多接触的好。
白承允也明白苏振川的打算,他只补了一句:“也希望明天这个时候前,伯父也能告诉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毕竟我们都希望,我们爱的人会得到幸福。”
他们共同爱的那个人是谁,还用细想?
苏振川烦躁地挂断了电话,客厅里心柑和乔中天的笑容透过门缝传了进来,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力地颓倒在床上。
翌日。
苏清月很久没睡这么个好觉了。
一觉醒来,感受着外面的阳光穿越玻璃洒在她身上,她一伸手,指缝里都是金黄色。
而她,一夜沉睡后所有的疲惫都跟着一同消散,连伸个懒腰也无比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