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他望过来,漆黑的双眸像是两个极深的漩涡,能把人吸进里面,万劫不复。
苏清月没想到白承允会在里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担心万一和白承允独处该怎么办,现在老天就把这个机会赐给她,让她进行实地演练考察。
她可真是谢谢了。
苏清月头疼地挠了下脑门,松开门把手,往后退了一步,“你先用吧。”
她等他走了之后再用,反正也不急。
不过白承允的卧室有独立的洗手间,他怎么还到一楼来了?
白承允看出苏清月眼底的疑问,他收回视线,转向镜子,“衣服脏了。”
苏清月这才看到白承允上身那件简约竖条纹衬衫的胸口处,湿着一小滩咖啡渍。
估计是他去厨房倒咖啡时,不小心溅在了衣服上。
白承允这种有洁癖的,没在厨房里清洗而是忍到了旁边的洗手间,估计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
见他拧开水龙头,俯下身子用手接了一捧水,要清洗那小片咖啡渍。
“你不能这样洗的。”苏清月都已经要转身了,看到白承允的动作,又连忙上前。
手里的换洗衣物被她扔在了洗手盆旁的大.理石台面上,她拦住白承允,“衣服沾了咖啡渍要干洗才能洗干净,你这样贸然用水,会留下痕迹。”
白承允可以在谈判桌上杀的对手片甲不留,几十亿合同眼都不眨,可涉及生活常识,他就得皱眉头了。
“那要怎样?”他问道,同时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苏清月攥着他手腕的手指上。
她掌心的茧子比之前又少了不少,指尖的肌肤更是恢复了柔嫩。
此刻,那柔嫩紧裹着自己的手腕,肌肤与肌肤相贴,白承允几乎能感受到苏清月指间脉搏的跳动。
苏清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她全部精力都贯注在那片咖啡渍上。
好险,这要是碰了水,这件衬衣就得扔了。
出自F国时尚大师Jane·D的私人手工高定,一件就是寻常老百姓一年的工资,资本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苏清月挤了点洗衣液放在手指肚上,一边传授着生活小常识一边涂在白承允的衬衣上:“这种污渍,你要在干衣时把洗衣液均匀涂抹在污渍上。等衣料浸透了,再等5分钟,就能清洗干净了。”
白承允垂眼看着跟前的人。
她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扯着他衬衣的一端,以便她另一只手涂抹起来方便。
又细又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打着圈,一圈又一圈的,有几次,还碰到了……
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心里挠痒,一下下的,带着试探又带着调皮。
轻而易举地勾动了他的神经。
白承允原本浅淡的呼吸骤紧,他抬手抓住苏清月在他胸口作祟的那只手,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欲念:“可以了。”
苏清月不明所以抬头:“还没有涂均匀呢。这要是不涂好,污渍就不……”
抬起的双眼,不期然地撞进了白承允的漩涡里。
是背光下的深渊,专注,还有点勾人。
静如深海,也气势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