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景,咱好歹做这一行这么长时间了,专业点好不?”邵康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年纪再大,站在你背后推你下井,也极有可能把你推下去,邵康你忘了,她可一心想把死者埋了。”
“景景,她也说过把尸体交给我们,让我们处理。如果心虚,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笃定我们找不出证据,为什么要心虚?”
“说得对。”青稞突然打开门:“笃定我们找不出证据,不需要心虚。”
“吓我一跳……”邵康捂住心脏,被景景白了一眼。
“青稞,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青稞耸肩,心情却不错的样子。
雨势小了,土路却更加泥泞。
青稞换上雨靴,踩在泥水里。
“死者母亲醒了吗?”
“醒了。”
“换身干衣服,带我去看看。”
邵康点了点头:“妞儿,你也赶紧换衣服去,别感冒了。”
“废话,还用你说?”
青稞还没走出几步,肩上突然又多了身衣服,那是尚承渊的外套。
“我陪你。”
“戴口罩。”青稞笑笑,渊爷这张脸实在不适合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尚承渊叹了口气,着实拿青稞一点办法没有,只好将口罩戴上。
额前的碎发挡住些许眉宇,口罩又遮挡到眼睛下方,只留一双曜黑的眼眸。
死者父母和王虎都在,王虎脸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衣服也被撕扯烂了一块。
青稞虽然不在场,但也不难想到发生过什么。
“一时没拦住。”邵康解释了句,他也没想到死者母亲会突然冲上去抓挠王虎。
“同志你好,这位是我们这字案件的法医,青稞。”凯子声音尽量放柔,蹲下身同死者父母平视。
一对老夫妻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女儿冰凉的尸体,木讷无言。
“你们好。”青稞握住妇人的手:“要不要我们帮忙把人送回去?”
妇人空洞的目光闪了闪,总算有了一些光彩。
“囡囡要回家,囡囡得回家……”
“我们送囡囡回家,这案子,就当自杀案结了。”
“不,不行……我女儿不会自杀的,我女儿不可能自杀。”妇人捂住自己的嘴巴:“同志,囡囡托梦说有人害她,是有人害她……”
青稞并不迷信,至于托梦这种说法,她无法说什么。
“囡囡身上我检查过了,再检查,就只能解剖了,您舍得吗?”
一时间,妇人僵住了。
陪在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也僵住了。
解剖,把他们已经死了的女儿再用刀子割开,他们怎么能舍得?
“那解剖了,能看出来吗?”中年男人哑着嗓子。
青稞定定的看着对方,仍旧不作答。
因为无法保证,因为,她拿不到充足的证据。
更因为,这话她不能说出口。
男人的目光一点点暗下去。
“火化也是先把人割开,我知道……”夫人痛苦哽咽:“你剖吧,我的囡囡,不能不明不白的没了。”
王虎嘴巴动了动,攥紧了手:“不剖,行吗?”
青稞起身,眼前忽而有些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