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到她的敏捷度,“真正的野心家是不会因为一次小小计划打乱便全部放弃,现在的阿颜骨只怕早从贴木儿战败的怒火中走出来,他已经在开始另一个怎么入侵太衍山下各部落的计划中。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不甘于寂寞,更不可能因为一次的扰乱便消沉了下去。”
萨莱扶着她坐加大了许多的藤椅上,妖冶的面容映着柴火的光芒,多了许多温柔在眉宇间,“再怎么样现在也轮不到你来操心,肚子都这么大,你天天操心小心小孩以后像你一样喜欢操心。”
“像我一样操心不行吗?”吴熙月不乐意了,白了萨莱一眼,“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什么事情都提前想,省得到时候出乱子。”
萨莱瞪回去,“我可不希望孩子像你这样让我来操心,你就省点力心行不行,这些事情都还在别人的身上,关你屁事!”
“喂!什么叫关我屁事,要是他们打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倒霉的就是整个华夏部落族人,还有我们的孩子一样跟着倒霉。”尼玛啊,还敢瞪她,不知道孕妇最大吗?瞪回去!瞪伤你丫的。
萨莱可不是芒,更不是什么事情都依着妹纸来的狼王,他站起身,细目里寒光闪动,嘴角压紧道:“他们现在打过来了吗?我们都是废物吗?都需要你一个人养着吗?什么事情都需要你一个人来想吗?你安份到生完小孩不行吗?不安份就会死吗!”
“萨莱!”最后一句话让芒心里一突,没由地阵阵心慌起来,“你怎么说话呢,不许你那些不好听的话。”
什么叫不安份就会死,他心里还在慌张着。生小孩不顺死去的女人他是见过,一滩的血,还有生不出来的孩子又及瞪着眼睛没有气息的女人,这……他是见过的。
萨莱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说错了,又很气愤自己女人动不动的操累。在他眼里,这些事情交给男人们来想,来做就行。又不是真正紧要关头,她需要这么拧着眉头,一脸忧心的模样吗?
“行,你们就惯着她!”萨莱冷搁下句话,步子重重离开温暖的小屋里,木门被他重重甩着关上,头也不回冲进大雪里。
吴熙月气到胸口巨烈起伏,情绪是一下子被萨莱给带动,一时半会都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尼玛又跟她玩甩门!
指着还在吱咯吱咯摇响的木门,对芒厉声道:“给我拴住!给我拴住!有种甩门,更有种的别回来!”最后一句是大声吼出来,为的说是要让萨莱听到。
芒见着她脸色大变,声音都是尖锐到扭曲,吓得到他半蹲在她身边,一手慢慢抚摸她胸口,柔声道:“你啊,这有什么好生气了。萨莱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不是又不知道,再说了,他也是为了你好啊。是生怕你累着自己提醒,要是换成别人,你看他会不会这么说。”
“可他也不能对我吼啊!”钻了牛角尖的妹纸一口气扭不过来,说什么都是萨莱错在先,自己绝对是对的。
芒在心里轻轻叹口气,萨莱巫师已经改变了许多,可是……有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有什么办法呢,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些吵架,还好,过不了一会就好了。
遂是耐着性子安慰,“他现在挺好的呢,你想想以前,以前的萨莱巫师哪里会这么陪着你,照顾你啊。天冷怕你冻着,白天怕你饿着,……又担心女人们做的食物不好吃,天天给你弄这些,弄那些的,加狼王都说家里有萨莱照顾,他很放心在外面巡逻呢。”
吃软不吃硬的妹纸在芒的劝慰下渐渐平静下来,抿着嘴道:“你去看看他,也没有穿件厚的兽皮衣就出去,别冻着了。”
本来是相互关心,非得要吵着闹着来,芒有时候是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子。
萨莱没有走多过,虽然他不怕冷也不怕热,可现在这样的天气……他能说他一甩门出来就后悔了不?
拿着一件非常厚实兽皮衣出来的芒一眼就见白茫茫的雪地里站着的身影,萨莱确实比他们都要削瘦,体格很修长很好看,站在雪地里就像是修竹一样挺拨俊秀。
传来的吱咯吱咯踩雪身让萨莱转身,见到是芒目光不由自主的眺过他肩膀,落到身后的屋子上。
他出来,那脾气大的女人一个人在家里行不行?
“你啊,现在后悔跟月吵了吧。”芒踩着雪,一路吱咯在着走到萨莱身边,兽皮衣递过去,“快穿上,月担心你会冻坏特意让我送来件兽皮衣。”
萨莱心里一暖,面色还是*的,接过兽皮道:“你怎么出来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连起身都让我们扶着才行。快回去,我到外面走走。”
“你也别怪月操心,部落里的事情太多,好多事情是需要她来处理才对。”芒没有离开,而是劝起来,“你想想吧,月是我们华夏部落里的酋长,族人们虽然不知道,可我们都知道啊。身为酋长怎么可能不替部落操心呢?再说,颜乞部落可不是一个让人放心下来的部落,贴木儿部落一灭,整个太衍山下又要乱上一阵子,她也是担心阿颜骨会再想别的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们这些部落联盟。”
“以前知道他有可能是通过贴木儿部落来对付我们,现在贴木儿部落没有了,月只怕是猜不到阿颜骨接下来会怎么做,所以心里才会着急了些。你是男人,又是巫师应该更懂得月的担心才对啊。”
萨莱僵硬的脸色缓了缓,叹口气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就是不想见她劳累,你看看她,一听到这些事情整个身子都是绷紧绷紧,这样下去她还不得累死?”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陪她。我走走再回来!”萨莱说完,目光再次凝看了屋子一眼,脚步一深一浅地离开。
芒见此没有再劝,转身朝屋子走去。
竖着耳朵听外面情况的吴熙月只听到一个人回来的脚步声,心里微微叹口气。瞧,又把关系给闹僵。
“他去哪里了?”门一开,她便迫不急待问起来。
芒笑了笑道:“没事,他都后悔跟你吵了呢,说要到外面走一走。想不想睡一会?刚才也挺累吧,眯一会也好。”
大雪天的萨莱一个人跑出去她哪里还睡得着啊。
“不了,我等他回来吧。”闷闷的说话,心里的小人儿早就打起来。一个说:你犯贱,他凶了你,你还来担心他!
一个说:他是你男人,你能关心吗?不关心自己男人的女人不是一个好女人!
吴熙月觉得自己还是做一个好女人,在屋子里等着自己的男人回来。……丫的!她心疼萨莱的过去,所以……现在几个男人就是萨莱最让她操心,又让她奈。
“好吧,我把火生旺一点,你坐着会暖和许多。”芒没坚持让她眯一会,抱来许多干柴把火生旺。
在等萨莱回来的过程里,纳雅派黑耶过来说部落里有个女人要生小孩了,现在痛到哇哇叫,央姆在守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小孩生下来。
可惜的是,到了傍晚传来一个不幸的消失,小孩是生下来了可女人流血流到完全停不住,要问吴熙月该怎么止血。
萨莱没有等到,却等到这么一个消息,吴熙月瞬间感觉到血液都冷凝的,手脚是止不住冒着寒气。
血崩……,血崩……,这在现代都是一个死亡关。
“月,月!”发现她不对劲,芒握住她在发抖的双手这才知道她的手冷到像是用雪洗过般,“……快,快把火生大点!”
芒跟黑耶还没有意识到生完小孩流血不止会有什么后果,还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一声吼,是吼得黑耶差一点一头栽在柴火里。
立马将干柴都丢到火堆时,黑耶可不敢再问央姆托自己过来要问的事情了。
巫师月自己都出问题了,他可不敢问了!
芒在搓着她的手,吴熙月嘴唇动了动,道:“快,带我去看看……。”血崩,这事情闹大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
止血,一定要止血才行。
产后血崩多数是产道损伤,脉络破损导致,刚才生产时只怕是难产,用力过度小孩倒是生了,结果是自己亏进去。
要怎么治?要怎么治!吴熙月在芒,黑耶的搀扶下还是踉跄着走在雪地里,脑子里是轰轰作响,一片晕乎,根本想不出半点办法出来。
她不是妇产科医师,只是很浅薄的知道一点点,专业不对口一个男科,一个妇产科,她就算是从现代穿过来,有着超越原始社会的医术,现在也是济于事。
两个男人完全不知道凶险,见她慌到连走路都走不稳,芒心头一突一突是跳得厉害,“慢点,慢点,就是多出点血没事!哪个女人生小孩不出血啊!”
“不是一点点,是很多。纳雅跑出来跟我说,那女人将小孩生下来,央姆才接过小孩子便被血喷到满面都是。”黑耶小心地改正,他在外面都闻到血腥味,可以肯定里面的女人流血一点不止一点点。
吴熙月更是慌了,这是新产后产道口突然大量出血,……应该是属于气虚型。只有气虚型才有可能是喷血出来。如果是血瘀型是夹着血块,断不能喷血出来。
“抓把雪给我,快!”吴熙月用力了黑耶一下,明明在大冷天,她额前头发却被汗水打湿,湿漉漉沾额前,寒风一吹……便结成了汗冰。
黑耶这么一大块头在猝不及防下被她一,直接是倒在雪地里,慌手慌脚爬起来,捧了把雪到她手里。
好大的力气……,他都没有站稳住。
吴熙月捧过雪,在芒的倒抽气中低下头埋脸在雪里,双手搓了一把,搓到脸上红通通的,也不是冷的,还是搓成这般红。
雪的冷意贴着额头,丝丝寒气就有个源头一般全朝浆糊一般脑子里流过去,吴熙月稳稳身子,深深吸了口气,道:“走!这事情怕是不好解决了。”
又对他们两人道:“你两一右一左抬着我胳膊走,你们走得快,我现在行动不便。”止血养气的中药她早就备好了,当初备药并不是是防止产后血崩,而是防产后贫血,她路上再细细想想哪些药是可以配在一起用来止血崩。
黑耶拍干净身上的雪,点点头,硬朗的脸都浮着一层肃色。只有芒,依旧没有感到凶险,在以前,他也听说过女人生小孩会死掉,可是有央姆在,有他的女人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么久过去,他可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生小孩死掉呢。
生小孩的女人叫吉鹊,是唐古奴部落的女人;吴熙月开要木门……一股血腥气是冲面而来,吴熙月胃里顿时翻腾了数下,强忍住恶心一脸肃穆迈走来。
一道进来的芒亦是皱着了修眉,“怎么这么大的血腥气?”
“她是产后血崩,是指身上所有的血全部往一个地方流出来,而且……很难止住。女人生小孩便是九死一生,吉鹊这回是难过此关了。”
芒心中一冽,明明走过了雪地,可脚板底一股接一股的寒气是突突地冒上来,紧缠着他双腿,……顿是一步难迈动。
“月,你的意思是说……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这种可能?”温润俊颜难得冷冽,再仔细一听,便能听出他落音时带过一丝颤粟。
吴熙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是九死一生。好了,你到外面等吧,里面不适合你们男人呆着。”
掀起隔着睡房的兽皮帘子,更大的血腥味往她鼻子里钻入。外面的血腥气仅仅是搁在角落里一盘血水的气味,里面的血腥味不知道浓多少倍。
“月!”一样显怀的央姆从床上跳起来,她脸色苍白苍白,嘴唇都是没有半点颜色,“一会流,一会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屋子里有四个女人,都是平时给吉鹊关系不错的女人,这回个个皆是六神主,脸色泛白。
一旁边同样变了脸色的纳雅打了个激灵,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你看怎么办?你说,我们做!”
吴熙月已经习惯了房子里的血腥味,有些重拙地走到床边,至少床是很干净,吉鹊身下垫了块很干净的麻布。
大腿根流的血色鲜红,并没有血块,初步可断是气虚型血崩,摸了摸她的手与脚,……还有些冷汗再冒。
坐到床头,看了下她的脸色很苍白,再看看舌头,……吴熙月脸色冷冽,镇定道:“央姆,你去拿黄芪,白术,……人参,黄连……”将补气固冲,摄血止崩的中药报出来,没有报克数,头一回用这些央姆摸不住,只有等她过来再自己来大约抓克。
吉鹊这边气如游丝了,但还有些知觉。吴熙月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挺住知道不?生小孩就是遭一次罪,挺过了一切都好。你不希望小孩怎么长大,你都看不到吧。更不希望自己的小孩生下来就没有阿母吧。”
“给我咬紧牙,熬一会就能挺过来了!”
央姆是第二胎,行动并不是受限,没有一回就将所需要的中药都拿来,吴熙月首先让纳雅熬了参汤……是灌给连牙关都张不开的吉鹊喝掉,喝一口流半口,急得纳雅是狠不得掰开她的嘴把整碗灌下去。
吴熙月也急,她是急在心里……,急到肚子的小孩似乎也跟着紧张起来,时不时踹她几脚,偶尔大力气是痛到她咬住嘴唇才没有叫出来。
“能喝多少是多少!”吴熙月示意让屋子里另外几个女人掰开吉鹊的嘴,让纳雅强将参汤下去。
小孩子抱到了外面由一个还在喂奶的女人暂时抱着,而吉鹊的男人却没有在身边,吴熙月趁可以缓过口气的功乎问起几个女人,“她的男人去哪里了?自己的女人在生小孩怎么没有在身边!”
一个女人低头,抿着嘴角道:“阿圭不止吉鹊一个女人,……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现在应该是在陪着另外一个女人。”
吴熙月一口没有提上来,胸口阵阵刺痛,“去!给我找回来!tm的给找回来!”压着嗓子,怒火却是涛天掀来,压得屋子里的几个女人心神皆是颤抖。
“去,去……去了。可离得有些远,不知道会不会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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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原始社会也会有渣男,这次会让妹纸更加警惕起来,更会维护女人们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