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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戏曲是昭君记,角儿是柳先生,如今闽南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看柳先生的戏。”掌事边走边介绍着。
苟丹轻轻颔首,跟卫望泞介绍着,“柳先生是梨园的花旦,你若是不喜欢昭君记,一会儿重新点。”
“没关系,我不挑的。”卫望泞笑着说,她就是想见识当地的风采,至于什么柳先生刘先生,她倒是兴趣不大。
靠近戏园,卫望泞便听到里面传出圆润清脆的唱曲声,她忍不住道,“很漂亮的声音,余音绕梁。”
掌事露出笑容,“这是柳先生。”
戏园没有大堂,只有包厢,谁也不知道谁在里面。
“这包厢原是别的客人定的,不过他今日不得空便没有来,苟老板若是不嫌弃,那就安排在这儿了。”掌事说道。
其他好位置的包厢都有客人,只有视线不算最佳的包厢还算有空房,哪一间都比不上这个包厢,苟丹稍作犹豫,侧头看向卫望泞,点头应了下来。
“这是谁定的?”苟丹问道。
掌事说,“这是陈都尉家的二少爷定的。”
苟丹一听说是陈都尉的,便不再推辞,陈都尉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你和当地的官员关系不错。”卫望泞看到苟丹的另一面,她以为他不善交际,但来了闽南才发现,他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而且脸上总带着浅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跟以前在京都城总是寒着一张俊脸完全不同。
苟丹说,“在这里做生意,难免要打交道。”
掌事让人送来茶水点心,这才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卫望泞将注意力落在戏台上,正好唱到文武百官畏惧匈奴,劝元帝忍痛割爱,以美人换取和平。元帝无奈,只得让昭君出塞,并亲自到灞桥送别的桥段。
“元帝太软弱了。”苟丹叹道。
“他缺了个能够抵挡匈奴的大将军。”卫望泞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戏台上,戏本的汉朝跟之前的大锦多么相似,要不是有齐家军,西疆野蛮早已经攻入锦国边境了。
可惜,太平了些年,某些人便渐渐忘记了好日子得来不易,想要藏起良弓。
“可怜了昭君。”苟丹说。
戏台上,昭君唱得肝肠欲断,让人闻之落泪,心中生出悲痛。
卫望泞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是可怜,可投水而死又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忍辱一时,总还有机会回去的。”
“是。”苟丹深深地看了卫望泞一眼。
“赏。”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有小厮捧着一匣子银子放到戏台上。
昭君依旧唱得动情,仿佛周围的人和声都与他无关,此时的他只是昭君,因为不舍故国,正在汉蕃交界的黑龙江要投水自尽。
这一场戏触动人心,人人都为昭君感到悲伤。
随着一个打赏,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人捧着银子送到戏台。
“啧啧,真有钱啊。”卫望泞望着那一匣匣的银子,她如今连一百两都难以拿出手,别人出手就几百两的打赏了。
苟丹笑道,“你要打赏吗?”
“算了,我比较抠,不打赏了。”卫望泞摇了摇头,她的银子舍不得这么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