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侯被卫望泞这大逆不道的话惊呆了,他生了这么多儿女,从没有哪个敢在他面前说要揍人的
卫望泞是第一个!
“阿泞,你说玉姐儿卖妹求荣是什么意思?”方氏比长远侯理智,听出卫望泞话里的其他意思。
卫望泞在长远侯要吃人的目光下缓缓将始末说出来,“……双云又不是东西,又非卫家的家生子,岂能说送就送,王丽霞不止一次羞辱我,我是卫家的姑娘,她辱我就是辱卫家,难道我也要忍吗?”
“那句妇言不贵多而贵当又不是我说的,四姐要我道歉,那是不是先皇后要对王夫人道歉?”
卫歆玉的脸色白,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让先皇后给王夫人道歉。
“四姐当然不敢说先皇后错了,她只是觉得我从小在乡下养大的好欺负罢了,在她的眼中,我应该连卫家的下人都不如吧。”卫望泞说到最后哽咽起来,一半做戏一半同情原主的身世,好不容易被接回卫家,荣华富贵谈不上,还要被自己的姐妹看不起。
如果不是她借尸还魂,真正的卫望泞不知会过什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不知会过什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方氏的目光向下一瞥,视线落在卫歆玉的面上,声音依旧轻柔温和,“玉姐儿,阿泞说的是真的吗?”
“……”卫歆玉的嘴唇动了几下,声音如蚊叫,“我只是不想惹恼温宁郡主,若是惹怒她,以后没人和我做朋友了。”
“玉姐儿,如果需要委屈自己的妹妹,伤害自己的妹妹才愿意和你来往的人,你认为值得吗?”方氏的声音更轻了。
卫歆玉神情局促地看向长远侯,又看向垂不语的卫望泞。
此时的卫望泞孤单独立地站在她面前,显得倔强又高傲。
“娘,我……”卫歆玉的身子僵硬,不自觉从方氏的怀里离开,她感觉不到母亲对她的疼爱和怜惜,虽然方氏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却让她感到害怕。
长远侯沉声道,“玉姐儿以前没有怎么出去跟这些贵女来往,难免……难免有些不知分寸。”
“不知分寸就能当着别人的面伤害妹妹吗?”方氏问道。
卫歆玉嚅嗫着嘴巴,“她若是不愿意,大可不答应,何至于动手。”
“是阿泞先动手,还是你先动手?”方氏又问道。
“娘……”卫歆玉抬起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母亲从来没有用这么陌生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话。
长远侯看了看卫望泞,又看向卫歆玉,想着以后的安排,忍不住开口,“姐妹俩有矛盾是正常的,说几句就好了。”
方氏目光沉沉地看了长远侯一眼。
“阿泞,你先回去吧。”方氏柔声说。
卫望泞屈膝行了一礼,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回过头艰难一笑,“其实,我可以回去的,不需要住在京都城。”
方氏的眼眶一红,“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留在我身边要去哪里?”
“娘……”卫望泞心尖被刺了一下,后悔说出这句话伤了方氏。
“胡说八道,还不回屋里去。”长远侯呵斥。
卫望泞在心中叹息,福了福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