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梅姑娘睡得有点久了,也不知是不是被坏人使了什么重药。”这公子的声音犹如轻轻流淌的泉水,但绝不是阴柔的女里女气。
静默等待独活找到自己的玉花湮,闻听这声音忽然发觉,其实她一直以为玉墨就是那种众人眼中名门的温文尔雅。
可比起这个公子来,玉墨终究还是带着玉家人的强者之气,并不是真的纯粹儒雅。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不消片刻之后,屋子里的烛光变得明亮起来。
“公子,你的脸色有些难看,还是请大夫先为你诊一下脉吧。”老迈的步履本想着她这头渐行渐近,但是听见那方的话音,步子顿在了那里似有折过去的趋势。
只闻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还摇了头,所以那个大夫才停在他和她之间不知该去谁的身边。
听闻这人身子病着似不轻,又闻他晓得自己是谁。玉花湮就想坐起身,她原以为这个公子又是谁的属下。既然只是病着,那她承了这个情也无妨,无非就是到时候去求谷吟风、独活或是酒鬼老头出手。
但她还没动作,那个老大夫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温热而有些许粗糙的两指指腹搭在她的腕上,老者就是叹了一口气。
“老人家为何要叹气?难道是歹人对梅姑娘下了毒?”公子殷切而关心的言语让玉花湮的心头一紧。
对方说话的底气虽还是很足的,但是后劲儿明摆着是不够用的。这样的人,自己还很难熬,即便是有求于她的师门,在不知她清醒着的前提下这般的关怀。也足以让已对人性漠然的她,感到一丝丝的温暖。
“不是歹人作祟,公子明知高人为姑娘续命,为何要老朽来自惭形秽?”老大夫的医者尊严受到了打击,即便对方的身份让他顾忌,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高人续命?您说的是雁荡谷的…您误会了,南翔并不是有意使您难堪,只是梅姑娘寻常时候都是健健朗朗的,所以我并没想到她也是……”被老大夫卷了颜面自称是南翔的公子仍是温言解说着自己的无意之伤。
“哎~若不早知公子为人,老朽也不会站在这儿。快去请姑娘的高人吧,老朽告辞了。”
下人送着老者的脚步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
“这…梅姑娘醒了……”
玉花湮看向房间中央椅子那边时,灰色锦袍的男子似是十分讶异地望着她,明明是完整的一句话,也断成了两段。
“公子姓南?”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注视着这见她望向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年长公子。
南翔默然地颔首,下颚轻轻地上下一动,尽显出他不同于其他富户的样子。
“公子也知道婉心是谁?”见对面的公子竟是连话也说不出的样子,玉花湮立时觉得他是个可爱的人,是以不免继续发问。
南翔再次点头,直到此时,玉花湮才真的看清楚他的模样。她抿嘴一笑,巧笑嫣然地逗他,“可是南公子,咱们以前见过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