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捶他了,只好作罢,她的下颚被迫贴在他的胸膛上,都能感受到男人此刻坚实而有力的心跳声。
成熟而性感的声音沙哑到:“安安,你想我么?”
是想‘我’么,而不是‘朕’……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朕,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是‘我’。
这一点,两个人都心有灵犀。
安可儿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可是陛下,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想的究竟只是我这个人,还是想东方世家的宝藏?”
轩辕殊珺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都知道了什么?”
安可儿冷屑的嘲讽着:“我知道的,没有你知道的多。”
轩辕殊珺道:”你怎么知道朕知道得比你多。是什么人告诉你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个人是在挑拨你和朕之间的关系?“
安可儿鼻子里冷冷的一哼,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不惜要任何人去挑拨。”
他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又沙哑:“你是这样认为的?”
她放在男人胸膛上的小拳头,紧紧的攥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陛下,你到现在都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因为……你还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比如,告诉我,究竟是谁告诉我,东方世家留有一座巨大的宝藏?”
轩辕殊珺若无其事,道貌岸然:“如果你能告诉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安可儿的脸色微微的泛白,洛凡果然说的不错,轩辕殊珺一直都觊觎东方世家的财富。可是,她并不确定,洛凡说的是不是真的。
皇甫辰的嘴很硬,一直都不肯向陛下松口。陛下之所以让皇甫辰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在手上留一个能跟东方家牵上线的活口。
现在,安可儿也就是东方家的大小姐出现了,陛下才终于‘忍无可忍’的将皇甫辰给杀害了。因为安可儿已经开始逐渐的深入了东方世家。皇甫辰没用了。
洛凡其实就是东方世家的最重要的‘线’,但是,洛凡一直混在皇甫家里,当一个普通的家仆,将自己的身份瞒得很深。
安可儿细思之下,就觉得自己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因为她实在是不确定,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轩辕殊珺看她一脸的愁容,修长的指腹挑起了她的下巴,压低了声音到:“安安,你在忧虑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嗯?
安可儿用力的将下巴别过一边去,躲避他的触碰,还顺手将他的手打到了一边,回答得冷静漠然:“我怕你。”
“怕朕什么?”
“怕你有一天……等到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当你没有办法从我的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后,你就会像杀死皇甫辰一样,也将我杀了。”
轩辕殊珺挑眉,略带着这嘲讽的意味,好笑着说:“你认为,皇甫辰的死,与朕有关?”
安可儿冷冷一哼:“难道无关?!现场都是你的羽林卫,杀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杀人,最好的解释,就是陛下所为。”
男人敏锐的从她的华丽捕捉到了别的信息:“告诉朕,是不是有人在你的面前,这样恣意的冤枉朕,然后教唆你,远离朕?”
安可儿的心里咯噔一跳,轩辕殊珺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的精准。
可是,那种强烈的直觉,也让她不觉得赶到了害怕:“不要在骗我了!皇甫辰在第一天见我的时候,就已经跟我说清楚了,讲明白了。如果他有一天死了,那也一定是死在你的手上!我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轩辕殊珺冷屑着,讥诮着:“奥?那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看腻这么气愤,这么激动的样子,你肯定是有许多的感想。说出来,让朕也听听,你现在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愚蠢。”
安可儿被他的一番话激得衣襟控制不住自己了,把抢强忍在心头的话,都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一吐为快:“你说的那个某人,都已经告诉我了!皇甫辰和我的‘父亲’,是生死之交,东方家的宝藏,皇甫辰知道。你一直想从他的嘴里套出消息来,可是,皇甫辰从来都不买你的账。这些年来,要不是皇甫辰执掌御史台,你也不会让他逍遥自在的活这久!”
男人菲薄的唇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嘲笑:“父亲?谁的父亲?是你的吗?”
安可儿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轩辕殊珺又道:“你真正的父亲在另一个时空,他早就与世长辞了。你要想好好的孝顺他,就要好好的活着,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不要为了什么不相干的人,和朕生闷气。懂?”
安可儿的心底蓦地听了一拍。
这个男人的口才,真好。总是能一下子就揪出事情的源头,然后掐得死死的。让她无话可说,无可辩驳。
安可儿冷哼道:“不管你怎么说都好。这么重大的事情,你瞒着我,就是别有用心!你就是想利用我得到东方世家的宝藏。你还想通过我瓦解东方世家的势力。他说的没错,在有必要的时候,你……你或许会选择将我杀死,来彻底的将东方一族,斩草除根……”
安可儿那一双满是惊恐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轩辕殊珺,其实,她现在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忘情的保住自己,然后对她说一句,她是他此生的挚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
哪怕……是骗人的也好。
可是,与生俱来就注定了是帝王的男人,从来不会向女人低头,更不会讨好女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永远以一种王者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俘虏你,压制你。
轩辕殊珺忽然淡淡的扯笑,菲薄的唇畔勾起了一丝邪魅:“朕不会那么做的,也不需要那么做。你是朕的,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不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绝对不会成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屈服于你!”
男人并不急着去‘压制’她。而是慢条斯理了的叙述着:“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你也就是遇到朕这么英明的男人,才能知道你在背后默默付出的一切。。你动用东方世家的力量,帮助朕打压容陵郡,让慕容氏元气大伤,朕都知道。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说完,男人柔韧的薄唇,带着淡淡的温度,在她的唇上浅浅的落下了一吻。
她呆了一下。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霸道粗暴,强取豪夺,忽然这么温柔……这么温柔起来,也是让人蛮心动的。
轩辕殊珺一只大手搂住了安可儿,另一只手臂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将怀里的小女人打横抱起,一言不发的就朝着里屋走去。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轩辕殊珺忽然将头凑了过来,然后,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确定她的方位,和她四目相对:“看来,你很期待朕想对你做什么。你的脑子里都已经在想了,嗯?”
她脸上一红,挣扎着:“我才没有想!你色狼!”
男人没有在继续逗弄她,他柔声道:“别闹。你还怀着宝宝,你今天在外面折腾了一天,我抱你去休息。怀着孩子很辛苦,需要充足的睡眠。就算你在墨庄养得不错,你的身体底子差,不能累着。”
安可儿呆住了,甚至于有种莫名的失望。原来,他想做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她就默默的安静了下来,乖乖的任他抱着。等男人快走到床榻边上的时候,安可儿还很配合的叫他停了下来。
她就被好好的放在了床上。
轩辕殊珺摸索着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又为她掖好了被角,他的手,隔着被子,在她的身上摸索着,最后,凭着感觉,在她的小腹上停了下来,温柔的力道不停的抚摸着:“皇儿,外面天冷,你有没有冻着。”
安可儿只发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此时散发着父爱的光辉,让他本来就如刀削一般的轮廓,语法的迷人了起来。
她微微的红着脸;“你……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你这么叫它,他它会不高兴的。”
男人微微的勾起迷人的唇角:“一定是皇子,将来他将会是皇太子。”
安可儿此时却高兴不起来:“你总是想让他当皇太子,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当皇太子。”
“他是朕的儿子,那自然是想的。”
安可儿忽然觉得她不想说话了。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的霸道,不讲理。
哦,不对。陛下是讲道理的,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道理。
刚刚她那么大的委屈和火气,就被他轻而易举的几句话和一个吻给化解了?!
安可儿忽然很想用力的扇自己几个耳光!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在男人的面前,这么的没出息、像她这种从小就到这光环长大的小公举,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围着她转,她都不屑于看一眼。
本来以为从小就得天独厚的自己,将来结婚了肯定是女王。没想到,她现在永远都是这个班人身边的小奴婢,不管怎么翻,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他太了解她的心了。同时他的手段高明,权力无上,不管是身、心,都能将她牢牢地拴住。
此刻,男人正在抚摸着她的小腹,低声软语的和儿子说话。
眼前这样的温情画面,让她情不自禁的也跟着温和了下来。
许久未见,她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陛下,你的眼疾……一直都没有好转过吗?”
轩辕殊珺抚摸着她小腹的手,忽然僵住了一下,道:“倒也不是。中途的时候,时好时坏,只是最近,忽然又恶化了一些。到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那陛下,你是怎么瞒过那么多大臣的眼睛的。我可是听说,陛下最近一直都在上早朝。皇朝里,并没有传出陛下失明。”
轩辕殊珺好看的眉头紧锁着,沉声道:“总是有办法的。朕让暗卫中,善于易容的人,假扮成朕的容貌去上早朝,谎称咽喉有疾病,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瞒过来的。最近,朕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见,所以,朕一直都随机待在皇宫各处的别苑里。朕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宸宵宫了。在宸宵宫居住的那一个,是朕的替身。
安可儿长长的叹了口气:“陛下,你一定要过得这么累吗?等我们的宝宝出生之后,你也要我和宝宝跟你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轩辕殊珺道:“所以,朕才让你去墨庄养胎。朕想过了,你是孕妇,不能这样担惊受怕的度日。会影响胎儿的健康。”
安可儿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她的意思,其实就是想全陛下放弃皇位,跟她远走高飞。
可惜,陛下选择了装聋作哑,对她的这个想法,置之不理、
“好吧。我管不了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只是,现在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冷厉的女声,打断了安可儿想要说的话。
“山鹰,不要忘了你卑贱的身份。胆敢用手拦着我,我可是纳兰世家的大小姐,轩辕皇朝的国师!你算是什么东西!”
“国师大人,请您不要为难卑职等。里面,谁都不能进!”
纳兰天音一听,就更加的气愤了:“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这样伤害纳兰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