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虚幻感觉,让人无端地沉沦。
她说不清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只是孤单太久了,哪怕陌生人的关注也会欣喜;或许她真的可以把这当做一份事业来经营。
这个时代不再要求女人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她们可以有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
前世的那二十三年,她像局外人一样看着别人儿女成群,说地底还是胆怯。
有的人过得幸福安宁,也有人落魄可怜。可她们都不是她……
她必须有勇气真正生活到人群中去,哪怕最后免不了受到伤害,但至少不会有遗憾。
她应该去争取张景卿吗?哪怕他爱着别人?哪怕他并不是那么完美?
北京,锦秋知春公寓。刘诗雨烦躁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小拇指有些红肿。
她如今的生活就像这不合脚的鞋子一样,外人看着仪态优美,只有她自己知道个中滋味。
刘妄言转身把门关好,帮她把鞋子放到鞋架上。
“把它扔了吧。”刘诗雨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随意地说。
她卖了当初与张景卿的公寓,买下了这套房子,地上铺的是最简单的瓷砖,没有地毯。
刘妄言低声说:“我帮你处理一下,多穿穿就好了。”
“我以前不喜欢张景卿的时候,你说多处处就好了。等我慢慢喜欢上他,你又说他不适合我。言哥,我到底要怎么样做才是对的,你告诉我啊?”刘诗雨忽然之间情绪失控。
刘妄言轻描淡写地说:“路都是人选的,你也该学着张大了。只有小孩子才会犯了错就推卸责任。”
刘诗雨冷笑一声,说:“没错,我犯了错。所以今时今日我要开始遭报应了吗?”
“没有那么糟糕。”刘妄言安抚说,“你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实力派影后,没有人能轻易取代你。”
“你知道张景卿说什么,他说他不会在同一个泥潭里跌倒两次,他说我是个泥潭啊,言哥。”刘诗雨拿起酒柜的红酒喝了一大口。
刘妄言慢条斯理地夺过她手中的酒,冷冽地说:“他跟你没关系了,你忘了吗?不会有人会永远爱你,除了你自己。”
“是啊,我只剩下自己了。言哥,我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刘妄言看着她略显狼狈的身影,眼中透出一丝心疼来。
这一也对于这些身处娱乐圈风暴中心的人来说,都不算太平。各有各的痛苦。
张景卿撒了一场酒疯,隔日起来除了头有些疼外,心情格外开朗。
一大早挂着灿烂的笑容去敲陈芜的门。
陈芜挣扎着爬起来,打开门看到他满脸笑容,直接把门给关上了。任他怎么敲再无半点回应。
张景卿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见有同剧组的演员在走廊上来回经过,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了。
陈芜回房把被子一拉,继续睡觉。天要亮了才睡着,这会儿正是好睡的时候。
方东方估计昨晚也听了不少张景卿酒醉后说的话,给他拿早饭到房间的时候,神色闪躲,放下东西就想出去。
张景卿正愁满脑子的疑问无从追究。坐在椅子上,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过来,坐这儿。”
方东方颇为无辜地走过来,老老实实地坐下,一副自己是良民的表情。
“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陈姐扛回来的。你放心,电梯的监控视频我让酒店给删了,不会流传出去的。”
张景卿邹了一下眉,说:“那你怎么到我房里的?”
“陈姐把房卡给我了,说你喝醉了,让我来照顾你。”
“这么说是她不愿意照顾我了。”张景卿低语。
方东方听到他又开始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了,不忍直视地说:“张哥,有件事我说了,你不能恼羞成怒啊。”
张景卿豪爽地说:“你尽管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就是,昨晚上你喝多了,一直在喊刘诗雨。”方东方说完,低下头不敢看他。
张景卿的表情忽然僵住,“我……”
半响,他大力地抹了一把脸,问:“阿芜有没有可能也听到了?”
“肯定听到了,你一直反复不停地说呢。”
张景卿没好气地说:“你早干嘛去了?为什么是她先找到我,我失踪了你都不知道。”
方东方:“……”这就是恼羞成怒了吧。
张景卿看他一脸无辜,烦躁地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
放弃地说:“走吧,先去拍戏。回来再说。”
陈芜睡到大中午才起来,吃过午饭。拿着她的专用马扎,到剧组去消磨时光。
她想起早上把张景卿直接关在了门外,昨晚积在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觉得他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张景卿远远的就看到了她,虽然心中窘迫,但他无敌的演技在关键时候很给力。
他忙着抄起一瓶矿泉水,殷勤地递了过去。
陈芜接过水,望着他笑了笑,安静地坐到张景卿旁边。
张景卿忽然就安心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对陈芜隐瞒的,她见过他不堪的一面好像也没那么不能忍受了。他也好跟着好心情地挂起笑容。
唯有姜正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那瓶水是他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