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沾衣都陪着沈君芫亲自到铺子检查过,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才让人送到红罗馆的。
更何况沈君芫让人制画罗纱也不是第一次了,从前府里用的和送亲戚朋友的画罗纱和画罗衣都是沈君芫安排人自己从染色、织布到裁剪成衣,从没出任何问题,更没有出现浆洗掉色的问题。
如今沈君芫和沾衣都不在,杏雨只好先到铺子里见红夫人。
……
杏雨带着成衣铺的掌柜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红夫人带来的那批已经因为褪色而颜色糊成一团的画罗衣舞裙,得出的结论不由让杏雨的眉头皱得更紧。
“喂,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来来回回的你们都检查三遍了,怎么难不成我红夫人还故意来讹诈你们?”一直双手抱胸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杏雨和成衣铺掌故检查的红夫人早等的不耐烦了,见杏雨终于检查完站起身,立刻连珠炮似的说道。
杏雨虽然不如沾衣稳重,但跟着沈君芫这个主子身边见识也不短,府里上下那一声杏雨姑娘可不是白称呼的,真端正起脸来也自有一股气势。
“夫人说笑了,红夫人豪爽大气的声名金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会做那些无赖子的事。”
“哼!”虽然还有些气但被人这般奉承,红夫人也勉强露了个笑脸出来,“好,既然如此,你们也检查这么久了,怎么样,这是你们铺子卖给我们红罗馆的那批舞裙吧?”
“是。”
“这舞裙如今成这样的是因为颜料褪色导致的吧?”
“是。”
“行,既然你们都承认,那如今这些衣服我都不能用了,你们说吧,打算怎么赔啊?”
“这……”
原本神色还好的红夫人一听杏雨的迟疑,立刻目光犀利地朝她看过去,“怎么,你们铺子里的衣服出了岔子还不想赔啊?或者,不会是你这丫头做不了主吧?”
红罗馆的这批舞裙不仅是铺子里的第一批画罗衣的大单,更让才开的铺子在金陵有了一些名气,更何况红罗馆预备最近推出的新舞,大半个金陵的人都直接红罗馆是因为在新开的这家成衣铺子买了画罗衣才特意准备的舞,若是……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杏雨当机立断说道:“红夫人放心,既然是我们铺子出的差错我们自然会负责,只是不知,红夫人打算让我们怎么个赔法?”
红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杏雨,说道:“你确定你可以做这个主?”
“我既然出来见你了,自然是可以的。”
红夫人略沉吟片刻一拍桌子说道:“好,既是你们爽快那我也不为难你们。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红罗馆新编了一段歌舞,已经给金陵文人雅士都下了帖子,时间也都已经定好了,如今歌舞也排上了,就差这批画罗衣舞裙。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只要能在我们红罗馆开演前一天把衣服给我送到了,这事就这样了了。”
杏雨闻言眉头又是一皱,她可是听说过红罗馆上新舞的时间的,“不知,可是半个月后?”
“没错!不过,”红夫人站起身来,围着她着人拿过来的那堆不能看的舞裙转了几圈,“下次我看到的衣服可不希望是这样的!我想你们既然拿画罗衣做招牌,应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画罗衣吧?”
连番应付杏雨心里已经窝了一些火,听红夫人这么说,就算暗地里简直要咬碎后槽牙,面上也只能暂时忍下来,说道:“我们的画罗衣才不会出这种问题!”
“扑哧!”杏雨的话才说完,跟在红夫人身后的那个丫鬟就笑出了声,见杏雨看过了,满脸不屑说道:“说得好像更真的似的,难道这些破衣服不是你们铺子里?”
“你……”杏雨满眼怒火瞪过去,好在一旁的掌柜暗暗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才让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不行,半个月太短了。”
刚刚那个丫鬟还要开口就被红夫人挥手制止了,“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我们红罗馆的新舞就安排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绝对不可能……”
谁知不等杏雨多说红夫人已经带着丫鬟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红夫人突然回头冲着杏雨笑了一下:“现做来不及,但我想你们铺子既有咱们金陵的知州大人做后台,托知州大人搜集一些豪门流传的那种画罗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若是有这种画罗纱做舞裙,红夫人我不但不追究今天这事,还亲自给你们啊,封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