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燕看看不远处,仍在互相针锋相对着的路夫人与许夫人,想像着顾芝容有这样强悍的婆母,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她看定顾芝容,轻声道:“顾夫人性子要强,容妹妹日后可得多让着点。”
虽然很轻的一句话,但在顾芝容听来,却是满满的感动。
她用力点点头。
那边,太后倒没什么,沈妈妈可听不下去了。虽说这是非常时期,但是太后毕竟是太后,这路许二位夫人当着太后的面你嘲我讽,就跟朝堂上的那些对立两派的官员一般。沈妈妈曾多次听得皇上说过,在朝堂上两派经常吵得热火朝天,皇上的头都被吵痛了,想必现在的太后也一样吧?
沈妈妈板着脸,重重的咳了一声。这个时候路许二位夫人才意识到自己行为过火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这才住了嘴。
在对方的激将之下,即便是看着面前的顾芝容如何如何的不顺眼,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对手面前,路夫人变得不再像路夫人自己了。
她一反常态,含笑招手让顾芝容过来,向众人夸赞道:“你们看看,我这未来的儿媳妇多水灵啊,模样又好,心地又好,还能顾全大义。这么好的儿媳妇,我们路家一定是前世积了不少阴德,才有这样的好报。不像某些人,前世做了孽,好不容易娶进门的媳妇却跟歪瓜裂枣似的,别提有多寒碜人了。”
路夫人这一番话颇有影射之意。许夫人听得当时脸色都变了,似要挽起袖子上去理论,幸好被她的女儿死死拉住。
许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一生下来脑子不大灵光,许夫人为了这个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好不容易得到本地一位朱姓大户人家的首肯,把他们家嫡出的女儿娶进门来。先前的媒婆吹得天花乱坠,说这个女儿如何如何的美若天仙,到进门那天才发现,简直就是一头猪嘛,那一身的肉,都快把喜服撑破了,这是当年京城里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其实,以许家的门第,娶一个模样周正的穷人家的女儿并非什么难事,但许夫人明显是看上人家丰厚的嫁妆了,硬是应下了这门亲事。
按理说,傻儿子能娶到媳妇,这对于许夫人来说,也算是最好的安慰了。但偏偏许夫人是个要强的,容不得别人在面前说闲话,如今听得路夫人含沙射影的一番话后,肺都要气炸了。
“母亲,您就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旁边的女儿拉着她的衣袖,细声细气地劝着。
许夫人正在气头上,当着众人的面也丝毫没有给她的女儿一点面子,袖子重重一甩,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到你插话么?枉我养你这么大,竟然连个男人也看不住,真是没用!”
那个女儿的脸豁地红了,连眼睛也红了起来,一句话也不敢回,眼巴巴地看着许夫人,一眨眼睛,一串泪珠就掉了下来。
“哭哭哭!”许夫人愈发的不耐烦起来,“整天就知道哭,哭个什么劲呀,我有说错你么,没用的东西!”
许夫人不顾形象的骂完,径直扭头就出去了。
那个女儿隐忍地哭着,见许夫人出去了,忙紧跟着也走了出去。只是在经过顾芝容身边的时候,突然顿住,满眼哀怨地瞪了顾芝容一眼,然后追着许夫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