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这里做什么?”
忽地,一个声音平地响起,大老爷抬头一看,见是二夫人正搀扶着老太太朝着前院行来,不由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当他看到二夫人眼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时,便隐约觉得不妙。
他忙陪笑上前道:“老太太怎么不在后院里歇着,走到这前院里来了?”
“歇着?”老太太冷哼一声,“你是打算让我这个老太婆歇到那些佃农把这个侯府拆了不成吗?”
大老爷心里面一“格登”,知道坏事了。他心里面暗暗恼恨,究竟是哪个家伙那么长舌头,居然把事情捅到老太太那里去。
老太太似是看透大老爷的心思般,冷笑道:“老大,你是打算瞒着我是不是?那么大的事情,你能处理得过来吗?若是处理不慎,毁了远宁侯府的名望怎么办?”
大老爷见老太太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指责他的无能,登时脸涨得通红,嚅嚅道:“母亲……”
“好了,你且在一旁站着,让那些佃农们都到前厅里来。”老太太一挥手,似是不想再听大老爷说下去,在二夫人的搀扶下径自入了前厅。
大老爷在外面生了好一会闷气,见王老头领着那几十个佃农进来了,便忍住气,也跟着一同进了前厅。
前厅本来很是宽敞,被这几十名佃农往里一站,居然变得有些狭窄了。老太太径自在上首位置坐了,居然临下地扫视了那些佃农一眼:“你们这么聚众前来,所为何事,现在我这个老太婆在这,就一次对我明讲了吧。”
老太太虽已经年近花甲,但眼睛明亮,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得很。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十六岁嫁给老侯爷,成婚一年不到,老侯爷随先帝远征,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媳妇居然把偌大的一个侯府治理得整整有条,府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服她的,威望便因此树立了起来。因此,如今她如电的双目一扫众人,那股威严自然而然就出来了,让众人心下一凛,不由规矩了许多,不敢再放肆。
粗壮汉子上前一步道:“老太太,我叫曾亮,是这些佃农的头。今日我们到贵府来,也不是存心要闹事,只不过讨要一个公道而已。老太太只要把公道还与我们,我们自然会走,以后还一样租用贵府的田地。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就闹去顺天府去,让官府出面,给我们这些佃农一个说法。”
大老爷一听,这么点事情居然还要告到顺天府去啊?当时就吓得腿都软了,忙摆手道:“诸位稍安勿躁,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大老爷一眼,大老爷心虚地微微低了头,退后一步。
老太太冷哼一声:“威胁我这个老太婆是吧?若是有真凭实据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告到官府去,我还要反告你们一个诬陷之罪呢,你们总该知道诬陷朝廷官员的后果吧?”
这些佃农平日里只跟黄土打交道,哪里见过这般架式?见老太太话说得凌厉,心里便打起了鼓。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要个公道而已,真的闹到官府去,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指不定还被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一时之间,下面议论声一片。
粗壮汉子曾亮是个头脑灵活的,见老太太这么一说,方明白自己方才的话说重了,于是忙陪着笑脸道:“老太太,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老太太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俺们只是气不过而已,所以来贵府讨要个说法,不必闹到官府里去。”
老太太见镇定这帮粗俗的人,端起茶盏,用茶盖拨了一下飘浮在上面的茶叶,呷了一口,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