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凤金猊就这样离去,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口看,发现他竟没离去,只是优哉游哉地躺在某棵树上,显然是守株待兔。
他便回到书阁继续抄书,只是眼神偶尔飘向华锦媗藏书的位置,有点担心她会忍不住跑出来。但华锦媗没有出来,非常有耐心的躲在角落里。凤金猊也甚是平静地守在外面。这样的局面——反倒让这位无关者江一白,莫名着急。
天色渐灰,渐黑,渐渐伸手不见五指。
江一白也是抄得手软眼疲了,正犹豫着是否熄灯走人,这时候凤金猊又走了进来,但却是二话不说直接走向华锦媗藏身的地方。
他早就知道华锦媗躲在那里?江一白愣住,几步上前拦在凤金猊面前,仍是微笑。
“你敢拦我?”凤金猊皱眉,像如火的红花漾起了一层光华,向来旁人都是只有唯唯诺诺的。
但江一白有点特殊,他依旧微笑,拦截的姿态纹丝不动。
凤金猊一拳击出,江一白迅速侧身让开这一拳。
凤金猊目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唰”地一记扫堂腿,微微冷笑:“想不到你这扫地擦桌的还有几下子嘛。”
“凤少爷谬赞了。”江一白也不恼,仿佛他性子始终是不温不火的,侧足一挡,“啪”地一声隔开了他这一腿,须势一个转身,飞起一脚径踢凤金猊的右颈。
凤金猊倏地倒跃,五指擒拿,抓住了江一白的右足足腕,“本少爷虽然损人较多,但都是实事求是,你当得起这一夸,可惜——”
江一白左足又起,踢开凤金猊伸手来抓他右足的手腕,虚心求教:“可惜什么?”然后改抓凤金猊的腰,速度飞快。
凤金猊身在半空,几乎被江一白一抓抓中,一个急转后跃,这个后跃跌得既险又准,衣袂俱飘,甚是好看。
“可惜还是棋差一招!”凤金猊跃出了江一白的圈子,两道身影混在一块,忽然“砰”地一声大响两人交了一招就后退,江一白直接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凤金猊,而凤金猊只是踉跄地退出三步而已。
打完了。
凤金猊嘴角一勾,侧过头,走到华锦媗躲着的地方,一个慵懒的问句也恰巧从那角落传出来,“你们终于打完了。哈嗯……”说着、说着,问话就转为呵欠,娇软的声音充满浓浓的睡意——
睡意?
凤金猊绕过去,素来理智冷静的脑子,又是瞬间地空白了。
华锦媗头枕宣纸睡倒在地板上,即使在发问时,她的眼睛仍旧闭着,舍不得睁开,红唇微张,因呵欠而微张,呵出轻柔的呼吸。
她在睡觉!
这个臭丫头,竟然在睡觉!
难怪她这么有耐心躲到现在还不出来?难怪他跟江一白打得险些拆屋了她还没反应?
纵然心中翻腾,狂风大作,瞬间百万个念头冲出又消失——凤金猊依然阴沉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瞪住华锦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