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六月初总是阴雨连绵,那天空中随风飘洒且剪不断的雨丝,宛若蚕吐出轻丝想要将万物织成一个“雨”茧。而随着气温的不断上升,行人走在路上愈加感到犹如身处蒸笼般闷湿难耐。
只是今年的天气尤盛。从五月见底至六月初,江南的雨一直未有停歇的迹象,甚至随着气温爬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致使人们几周内晒在外头的衣服从未见干,于是有网民开始在网上吐槽,“宛若回到今年的冬天,比拼内裤的季节。”
说起今年江南的冬天,那天气也处处透着诡异。冗长的冬季,未见丝毫雪痕,倒是雨加冰粒子的湿寒天气引领了主流,从而导致h城有些家庭开始出现“内裤只能靠吹风机吹干,才能赶上换洗速度”的情况。
“阻塞高压的建立和崩溃常常伴随着一次大范围甚至半球范围的环流形式的剧烈转变。在亚洲地区,乌拉尔山和鄂霍次克海地区常出现阻塞形势,乌拉尔山阻塞高压的崩溃经常在东亚造成大范围的寒潮,而鄂霍次克海阻塞高压的维持是我国梅雨发生的重要的大尺度环流条件。说到这里,现在我们h城正处于一个梅雨季节,在乌拉尔山与鄂霍次克海附近的阻塞高压对中国梅雨影响的机制和途径,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看陶言的《华国之暴雨》一书。因为时间有限这里我就不细说了……”此时,z大正在进行一场跟气象学相关的专家讲座,主讲人正是华国著名气象学家,华科院历史上最年轻的院士叶竹桢。
“叶院士,正如你所说乌拉尔山和鄂霍次克海常有阻塞高压,当它们稳定维持时,华国南方多连阴雨,冬季多雨雪冰冻天气,当乌拉尔山阻塞高压减弱崩溃时,常引起华国的寒潮爆发。今年h城的冬季寒冷多雨,现在梅雨季节又格外的阴绵不断,貌似正符合了阻塞高压的维持时。但是我勘查发现今年乌拉尔山和鄂霍次克海附近每次形成阻塞高压的时间都很短,几乎是形成的瞬间就奔溃。按道理说今年冬天南方这边应该是爆发大规模的寒潮,但事实表明并没有。对于这一点您有什么看法。”叶竹桢的话语还未落下,在场的一名短发女生突然站起来提问,打断了他的讲课。
“关于这个,我……”正当叶竹桢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名军官突然出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便将其带离讲台,引得全场哗然。
“叶院士怎么走了,那军官是谁?”
“不知道,看那军官的军衔貌似不低。”
“不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吧,看院士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
“嘿嘿,我发现那军官长得挺帅的。”
“对了,刚刚提问的女生是谁?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猜多麻烦,直接上去问呗,诶,她人呢?”
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原先提问的女生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此时,一直尾随在叶竹桢和军官身后的傅馨,淅沥的雨丝几乎将她的全身打湿,原本清爽利落的短发,正顺着雨水划过脸颊的方向贴在两侧。不过对于这一切,傅馨毫不在意,漆黑的眼眸闪着莫名的光芒,紧紧盯着前方二人。
“叶院士,您能否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傅馨跟到校门口后,见叶竹桢与军官即将要上一辆军用吉普车离开,立即跑上去问道。
“给我五分钟,不会耽误事情。”叶竹桢看着全身湿透的傅馨,抬手将身后的军官挡住。并招手让傅馨与他到旁边的传达室避雨。
“你是谁?为何这么急切地想知道这件事。”对于傅馨三番两次的追问,叶正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我叫傅馨,是z大的学生,这件事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傅馨抿着嘴,脸色苍白,但是神色却异常严肃。自然垂于身侧的双手骤然五指捏紧成拳。
“按道理,这件事是不应与你说的。”叶竹桢转头望着因为被乌云所覆而厚重阴暗的天空,缓缓说道,“不过现在不说,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
“这个现象其实我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并上报给了华科院。但是上面对于这件事并未在意,只认定是自然界的偶然事件,毕竟大自然总是千变万化,时常让人捉摸不透。”叶竹桢复又转头看向傅馨,却发现傅馨身后的玻璃窗上映射出一个人影,并由远渐近朝这边走来,此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军官。
“后来我就让几个国外全球变化领域的朋友帮我探知这件事,发现那块区域的地表温度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tm/etm与环境小卫星,modis和□□hrr都已经无法正确反演推导出当地的地表温度。因为每次阻塞高压被突然而来的冷平流强行切断崩溃后,地表温度都会刷新一个最高峰值,并自行形成一股强大的地表暖气流抵挡来自高纬度的冷空气,这也是为什么阻塞高压崩溃后南方无寒潮的原因……其他几个阻塞高压区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只是因为表层是海洋所以表现的并不明显。”最后,叶竹桢刻意压低了声量。
“原来如此。”听完叶竹桢的解释,傅馨眼神有些涣散。
见傅馨神色有佯,叶竹桢微微皱眉,不过还是挪动了下身子,为其挡住住后面军官的视线。并走上前轻轻抱住傅馨,便很快松手。
“叶院士,时间已到,请上路。”刻板且清冷无情的声音正好响起,年轻的军官对着叶竹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其实那就是一个超自然现象,你不需要深究。”叶竹桢用手轻轻拍了拍傅馨的肩头便转身离开。
傅馨看着逐渐消在视线里的背影,耳边不禁盘旋着刚刚叶竹桢在她耳边说的话:“所有的研究数据,我都存放在国家数据网的个人子库里,账户是我名字的小写首字母,密码是p-l17第五层值,p-l18第七层值,p-l11第十层值。人类的浩劫即将来临,而那些资料在此之前肯定会被掩藏……”
第二日,有消息传来,华科院院士,气象学家叶竹桢所乘坐的航班在返京途中遇到风暴电子流,全部乘客与机组人员不幸遇难,举国哀悼。
……
“傅馨,今天下午要英语六级考试,你怎么还不起床?你都睡了一上午了”
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傅馨翻了个儿身,用被子捂住头部,闷声道:“你们走吧,今天我不去了。”
“哎,我说你说不去就不去,那30块钱我都替你心疼,那可是三顿麻辣烫啊。”顾曼琳一把拉开傅馨的床帘,用手戳了戳她的被子。
“六级考试没准备,去了也白搭。还浪费时间。”
“好吧,随你,那我们先走了。”顾曼琳见某人将自己裹成茧做死人状,知道说太多也无用,便和寝室里其他两人匆匆离开了。
“嘭”,当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原先躺在床上的某人迅速坐起身,只见她虽然头发微乱但神色却格外清明,哪还有之前声音中透出的慵懒状。
傅馨爬下床,走到寝室外的阳台上,放眼望去,头顶上空的乌云依旧阴沉的可怕,混杂着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腥臭味,这一切都显得愈发诡异。
今天离叶竹桢乘坐的飞机失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大多数活着的人开始重新步入各自原先的生活轨道,但是对于有些人而言,却象征着命运□□的重新启动。
傅馨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神色微闪。
真正的不幸,从来不会被具体预知,它往往在人们毫无防备之时当头棒喝。即使是玛雅预言,因为“预”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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