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话说完,沐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却一闪即逝。
沐王揉着双下巴,眯着被肉挤成一条缝儿似的眼睛,静静地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西顿了顿,见这边没有半点反应,又继续说道:
“我们今天从云州坐马车来到此间仅用了半天,云城距沐城不可谓不近。正所谓唇亡齿寒,云州现在濒临大乱,随时会有暴动。呵呵,我想请问诸位大人,设若此时身在云州,应该往哪里逃生呢?”
此言一出,大殿里又响起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不少官吏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西等杂音渐渐平息后才继续开口:
“云州周边最安定、最富足的莫过于此!我知道此前这里已经接收了一些难民,然而那些所谓的难民,其实是云州的士族、乡绅、甚至是小官吏。
此外还有一些铁匠、金匠这些有技术的小康之家。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他们随身带着大量财产或技术,有助于沐州的繁荣。
然而云州再乱下去,来的可就不是这些人了!暴乱,或许是战乱,将把云州真正的穷人、贱民、甚至是暴民卷到这里来。暴乱持续越久,难民就涌来的越多,以至沐州终于有一天无力负荷。
再遭一点,如果部分暴民不能彻底剿灭,从而演变成流寇、悍匪为害一方,时不常来富庶的沐州抢略一番……
而这一切,仅仅源于舍不得给云州救济粮!列位大人,沐州二十年的励精图治就这么毁于一旦,可不可惜呢?沐州的未来和区区粮食比起来,孰重孰轻呢?”
西雄论完毕。又坐回座位,青儿向他竖起两个大姆哥,西腼腆地一笑。
屋里所有的沐州官吏这回可都坐不住了,再没了刚才的低调,三五个窃窃私语,甚至不少人大声争辩起来,一时之间大殿上乱了营。
而沐王镇定地坐在那里。脸上仍堆着一脸假笑。不言语,也不表态。
谢文继这时咳嗽了几声,挥手压下众人的讨论。待渐渐静下来说道:
“沐州历来是沐王封地,我们管好自己的封地就够了。云州自有州牧戴大人管,我们不好逾越吧?”
青儿担心西得罪戴忠,他现在是平民。可得罪不起这么大的官,忙把话抢过来说:
“云州牧戴大人为官清廉。青在吏部时就有耳闻。可惜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戴大人把朝廷的救济粮全分给良民,三万多贱民至今寸粒未得。他们现在析骨而炊,异子而食。惨不忍睹!
再这么搞下去,贱民揭竿而起,再图暴动只是迟早的事。弹劾戴忠的折子我已快马报给圣上。可这里距中都中途遥远,只怕等皇上批下来。云州已经不保了!因此,肯请沐王以大局为重,早做打算。”
九文这时也起身说:
“舅父,外侄也正有意弹劾戴忠。正如西刚才所言,云州若乱,沐州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望舅父大人念在云州十万百姓的份上,也为了沐州的安定大局着想,与外侄联名弹劾戴忠!”
九文的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静得好像一切都停止了,所有的人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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