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石人居心叵测,这里恐怕并非可以久留之地。”苏岭话中所指的正是公主的那位未婚夫婿。
他总觉得刚才的这些刺客们来的太巧,担心是场针对使团的阴谋,而陶正使和周校尉不在,他自己人单势孤恐怕应付不周。
温芷抬起一双泪眼,无助的望着苏岭,却并没有听懂苏岭话中的意思。
她虽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可毕竟只有十六岁,又是一直都被人呵护着,真正面对生死威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望着面前神情恍惚的公主,苏岭几乎可以嗅到从她身上发散出的新出浴的体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胸前,就像是一朵不胜娇羞的白莲花,惹人遐思。
苏岭轻咳了一声,强压下心中泛起的绮念,小心的提醒道。
“那位大石王子…对殿下多有不敬,我以为,我们还是要早作打算才是,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回到使团请陶大人他们拿个主意。”
听苏岭提到那位大石王子,温芷却想起了适才被苏岭看到了自己清白身子的事,俏脸上腾起一片红霞。
她低着头轻声道:“苏校尉所言极是,这件事就由你来拿主意吧。”
苏岭拱手道:“那我就去安排了。”
温芷微微点了点头。
苏岭刚转身要走,背后却传来一声娇柔的低语:“谢谢你!”
他停住了脚,竟是有些不敢回头:“这是我份内该做的,当不得公主殿下的谢。”
王子艾米尔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屋内那些精美的陈设,瓶罐、挂毯、床幔、甚至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全都被气急败坏的王子掀翻撕碎在地。
就连他自己的卧榻也被弯刀砍的乱七八糟,就像是刚被一伙强盗光顾过的模样。
艾米尔那张英俊的面孔因为愤怒而变的扭曲。
他持着象牙镶金的弯刀,大声吼叫着:“啊!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这样背叛我对他的信任,马克西姆,马克西姆,我要杀了他,我一定亲手要杀了他!”
一个人越是被自己信赖的人所伤害,也就越是感到痛苦。
此时的艾米尔便正是如此。
虽然在他眼里马克西姆还没有资格被他当成朋友和兄弟,可也算是一条从小养到大的猎犬,理应无条件的忠心于自己才是。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条猎犬,却不声不响的背叛了自己,这让他心里分外难以接受。
而更让他感到胆寒的是,就连马克西姆都会背叛自己,那么其他人又是如何,会不会同样在真神教的命令下,将手里的刀剑指向自己。
这种想法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阴冷的目光扫过屋子的角落,那里正蜷缩着一群战战兢兢的侍从和姬妾,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畏惧,就像是匍匐在雄狮脚下可怜而无助的羔羊。
没有人敢在此时靠近一位愤怒的王子,除非也打算被撕扯成一摊碎片。
哪怕这位王子还算不上是一头真正的雄狮,可这些可怜人也不是鬣狗,而是任人生杀予夺的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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