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侵略性、缺少男子汉的心计、手腕和策略,来处理男女关系。没有一个父亲般的管教,使他越来越喜欢自由,越来越偏离正确的道路。
爱情上的失败,使他远离人群,使他喜欢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去思考、去读情诗、去听情歌,亲近书本,去寻找爱的真理。他想弄明白女人,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就想:也许自己运气不好,他没有遇见一个爱文学的,爱读书的,有思想的,与自己旗鼓相当女子。青岛的乔虹房间里没有什么书。邹晨是艺术系的学生。树桠和叶子却不是最爱,没有一流的容貌,没有来电和心动的感觉。
安平庄的那个女子在可南这儿过了一晚上,第二天她去了济宁。临走的时候说让可南给她爸爸买个鸟笼。可南下午就去了花鸟市场,买了鸟笼。傍晚的时候那女子就回到可南的住所。刚进门就说她的手机丢了,让可南给她买个手机。可南就又在第二天给她买了手机。她拿着手机,提着鸟笼就回去了。临走之前,从她包里拿出一张一寸的照片。是个男生,挺英俊,说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做传销认识的。
可南有时也想:可不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一辈子呢。古今中外自己生活一辈子没有结婚的人不在少数。可以的吧?自己喜欢来去自由,喜欢独来独往无牵无挂。看一辈子书,游山玩水,写点东西。也是一个很好的人生选择。所以当几天后安平庄的那个女子带着一个女伴再来敲门的时候,可南没有去开门。她们在门口等了又十多分钟后就走了。可南做在电脑旁,一动不动,一直忍着不弄出响声。那女子就没有再来,也没有再联系。
可南终于歇息了下来。看看电视,上上网,看看书。不接触邻居,(见面只打声招呼)不联系同学(自从生病以后,还没有一个初中、高中的同学来看望过他。)这正好是可南所希望的。无论他过去怎么样,也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经历如何,总要活下去吧。活到现在这个样子,总要活下去。除了在第一次住济宁精神病院时,自己对医生说过不想活了,其他时间可南还没有过自杀的念头。
可南是在结婚之后才瞧不起女人的,这个时候还没有瞧不起。这个时候还相信男女之爱。尤其还被情歌、情诗,被艺术作品中的爱情故事所打动的时候。还觉得它们是好东西。可南也在作协主席王蒙的书里听人说过这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爱情,所谓爱只不过是爱自己罢了。这是北京的一个女作家说的。上世纪六七时年代的运动中,为了自己而与爱人离婚,划清界线,断绝夫妻关系。可南觉得就自己在爱情中的遭遇而言,乔虹和邹晨,明明是爱了,是所谓的爱,还为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心,为了自己的一时的心情,断然斩断情丝。全然不为自己所爱的人的心着想。不想想别人怎么忍受。女人不高明之处在于:她们不去积极追求,不去把握控制自己的幸福。还伤害打击积极追求自己的人。眼睁睁看着它错过。
前面说过,可南迷信爱情,是个爱情主义者,仰视崇拜美。可南那些年就想:没有爱情还怎么活啊!就像毛主席逝世以后,好多老百姓就想没有毛主席可南们怎么活啊一样。可南写信问过叶子和树桠人为什么活着,树桠和可南都说是为了爱。叶子说人首先活着,然后才再想为什么活。
现在的可南经历了这十几年的生活以后,他觉得自己不再迷信爱情,不再是爱情主义者。觉得有人活了一辈子只为了吃穿。不是有句顺口溜吗,“南里北里去做官,只是为了吃和穿。”可南记得母亲说过:人为什么活?为了一辈辈的人烟。有时干脆说为了孩子。
在这段日子里,可南用读情诗、听情歌来温暖自己。在自己的家里,舍弃了外界。
可南也从网上购买了西方美学史和西方哲学史方面的书,也买了语言学、人类学以及十几本各类心理学方面的书。读书不仅能使时间不虚度,还能提升优化读书人。
经历过许多许多的故事之后,经历过许多的时间之后,可南觉得自己会慢慢地沉浸到书中来,沉到书和回忆中来。到时候可南会在很老很老的时候,不断地回到过去,不断地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往返穿梭。到时候三者会沉积下一些东西。可南会尽自己的能力把它们记下来。
所谓人生。
大学的时候读过一本书,说是中国的家庭百分之八十没有爱情。这些家庭是如何维持和生活的?大学时候树桠曾经对可南说,说她们系的一位老师说:爱情是极其稀少的,一千对人中也许有一对有爱情。也听人说:爱是生活的奢侈品,是稀有物。也有人说:人世间凡人只有残缺不全的爱情,完整的爱情也许只在天上有。
后来可南又去学校上班,后勤主任已经换了人,姓张,学校成立那一年与可南一起调进来的,原来任会计一职。当会计的时候,他曾经给可南介绍过家在人民医院的一个女的,挺丑的一个女人,又丑又老相。可南坐在那里,这个会计给这个丑女的家长聊天影射可南。他给那两个家长说:“在路上截住人家女孩子,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呢?”那时候老婆是人民医院护士长的教导处副主任,也给可南介绍了一个家在人民医院的丑女子,这次这个教导处副主任影射可南说的是:“他见了那么多女的,都让他杀了吧?”这两个丑女可南都没有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