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促狭。
“这可是我的好友旷平儿教给我的呢。”她说话的时候,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确保只有她自己和兄长能够听到。
“就是撒娇。我觉得王爷也很中意呢,平儿比我还厉害,哥哥以后就会知道了,所以不必羡慕我!”
“……”苏锡元没有回应。
他脸上既没有期待,也没有不开心,冷冷的,像是一块冰。
苏雪衣诧异,兄长向来温润如玉。
就算发起火来,也不是如今这般类似冰块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她提起了旷平儿?
“哥哥……”苏雪衣不是那种能憋得住事的人,她正要问。
却被苏锡元打断:“妹妹可知哥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贾丽君?”
苏锡元嗯了一声,眉头紧紧的锁着,声音淡淡的,听起来似乎有些飘渺:“父亲要将她送到莲华寺。”
不同于他的镇定,苏雪衣不顾一切的拔高的声音:“什么?只是将她送入寺庙!”
“嗯。对外便称是她一心向佛,皈依佛门。”
“呵呵,”苏雪衣忍不住笑出声,“她一心向佛?岂不是要笑掉我的大牙?我不服。”
苏锡元勾起唇角:“总也不能将真相公诸于世,毕竟苏府还要脸。”
“那苏敬安呢?他甚至不是苏家的血脉,爹爹又是怎么处置的。”
“滴血认亲了。”苏锡元淡淡答道。
“结果如何?”
回想起那一幕,苏锡元下意识的捻了捻左手食指,那里还有一道小小的划痕。
“那个女人拒不承认,甚至搬出不是至亲其血也能相融的理论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未免也太不把爹爹当回事了。”
苏雪衣皱眉,忽地发现了兄长手上的小动作。
她眸光一凛:“哥哥手上有伤?什么意思,爹爹还验了你的血?”
苏锡元没有说话,但苏雪衣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怒不可遏:“爹爹怎么能这样做?这不是在侮辱你吗。”
“无妨的,反正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倒是苏敬安,他的血没能和父亲的血融合在一起。”
“那父亲打算如何处置他?”若是留着他,将来一定会害了兄长。
苏锡元皱眉:“父亲打算安排将他外放,大约这辈子都不能回京了。”
“只是这样?”
“嗯,毕竟养了十几载,父亲是下不去这样的狠心的。”
苏雪衣深吸了一口气,爹爹下不了这样的狠心,但是贾丽君却可以。
上辈子,贾丽君便是将她兄妹二人赶尽了杀绝。
苏雪衣长出了一口气:“这样还是太过便宜他们母子了。”
“你意欲何为?”苏锡元笑着在苏雪衣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别乱来,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靖王可是第一个就会来找我的。”
苏雪衣张了张嘴,可连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苏锡元就起了身:“今日我便先走了,听闻你受了些风寒,好好养病。”
“哥哥!”
苏锡元已经走出花厅,他回了头:“去吧,不用送我。”
母亲的仇,可以报了。
她又深得靖王喜爱。
苏锡元觉得,此生大概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