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煞之命

你这么多，是在救你的命还是在害你。”

    “不会又是那天煞之命吧？您都和我说了几十次了。”杨不坏挑着扁担叹了一口气。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回来吗？”爷爷推开门，坐在火堆旁边。

    “要出远门，想我了呗。”杨不坏放下扁桃，把里面的肉菜拿出来，准备做饭。

    “我这次可能回不来。”爷爷看着杨不坏的背影，有些不舍，人到了这个年纪，特别容易伤感。

    “什么？”杨不坏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看着爷爷，心里有些害怕。

    爷爷收起目光，平静的说：“手不要停，你现在达到二级相术师了吗？”

    “没有，应该就是您说的，我这辈子看不了活人的面相。”杨不坏倒是不太在意这个，但是心里一直压着爷爷刚才的那句话，刀差点切到手指。

    “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爷爷听着杨不坏的落刀声知道杨不坏心中已有杂念。

    “你太感性了，容易感情用事，容易有软肋，这会让你以后充满危险，而且这些危险有时候是致命的。”爷爷说着把刚买来的一坛酒放在柴火旁微微加热。

    “如果人没了软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杨不坏说完把锅里的小炒肉铺在了盘子里。

    “那倒也是。”爷爷笑了笑，心里知道其实自己也很感性，继续说：“虽然你相术方面没有突破，但是你21岁就达到了三级风水师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嗯，看世界更清楚了。”杨不坏说。

    “你室友还在吗？”爷爷问。

    “没，给您打电话后的第二天就死了。”杨不坏每次想起秦歌心里都会有些内疚。

    “人各有命，你改变不了。”爷爷看着杨不坏，知道他有些责怪自己。

    “您说可能回不来是因为您看了自己的面相吗？”这个问题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了杨不坏心里。

    “嗯，最近命宫时暗时亮，印堂之处逐渐暗淡，左手手掌多了一条生死线，不知是生是死。”爷爷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是不是和这次出远门有关？”杨不坏问。

    “是。”

    “可以不去吗？”

    “一定要去。”

    杨不坏看着爷爷苍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陪您去吧，我虽然读了四年大学，但是武功并没有荒废。”杨不坏说。

    “时代在进步，你要以学业为重，也许过了你这一代，世间再无玄学。”爷爷说完，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也许只有当玄学彻底消失于世间的时候，天下方能太平。

    杨不坏把炒好的两个菜端了过去，爷孙两倒了两杯浊酒碰了下杯。

    “不管时代怎么进步，于我而言，无伤大雅。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岂能让您孤身范险？”杨不坏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上。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爷爷看了看杨不坏。

    “但是我勇士之魂，也从未破灭。”杨不坏吐着烟圈说。

    “我和你说一下我自己吧，这么多年，我都没和你说过什么。”爷爷说完拿起烟斗继续说：

    “34年前，我与我父亲置气，偷偷溜上一艘货船，后因机缘巧合在湖北神农架拜一高人为师，五年之间习了一身本事。我曾为你父亲算了一卦，他这辈子也算平坦，所以我也不愿将我所学传授于他，以免引来祸端。但是你出生之时，我看见天空北斗七星第四颗与第七颗连心中垂线上的星，成为一颗忽明忽暗的星，已成天煞。又刚巧劫孤二煞同辰，丑合见寅辰，戊人逢亥未逢申。丑见寅，戊逢亥，未逢申。如果放在古代，你若成君，必定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甚至杀兄弑父。”爷爷说完摸了摸杨不坏的头，说：“你从小戾气太重，所以我一直逼你学习佛法，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了。”

    “拜师之前，我曾答应我师父，学成之后下山行善事万件，云游四方数十年，虽然功德已满，怕也是气数已尽。所以我一直交代你，我教你的武艺你要悄悄练习，不要伸张，25岁之前除非遇见生死攸关的情况，否则不得使用，望你以后逆天改命。”爷爷说完喝了一杯酒。

    我再和你重申四件事情，你不要嫌我啰嗦，我怕我以后没机会再说。

    “第一，给你取名杨不坏，希望你习得一身本领之后莫要学坏，只求自保，切勿作恶。”

    “第二，每日清晨6点起来默读《金刚经》，戒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此生不可中断。”

    “第三，教你易经、风水、相术。廉贞多生顾祖龙，祖龙远远是朝峰。送龙之山短有后，抱山不抱左右手。缠龙缠过龙虎前，叁重五重福绵延。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教你此术，你以后自有用处，但切莫干掘人祖坟之事。”

    “第四，教你太极。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谓天地为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极，太一也。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内蕴阴阳，以柔克刚。希望你不仅仅学得太极的招式，更能参悟其中的道理。”

    “我记住了，我此生绝对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杨不坏感觉爷爷在交代他临终之事，心中一悲，眼角有些湿润。

    “你还要记住，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祖，他叫孙道风，是孙膑的后人，不指望你尽什么孝道，最起码记住他的名字。”爷爷说完吃了一口菜，还好菜就摆在柴火旁，也没有冷。

    “鬼谷子传人孙膑？”杨不坏心里一惊。

    “是的，可惜他一身本领，我也只学的一二。”爷爷想起孙道风，已经23年未见，怕是已不在人世。

    “他还活着吗？”杨不坏问。

    爷爷摇了摇头，继续说：“你还要记住一个人，我师兄，范余川，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以后若是遇见，不要说你是我的孙子，也不要去招惹他。”爷爷说。

    “为什么？”杨不坏问，因为他觉得同门师兄弟不是应该感情深厚吗？

    “你知道鬼谷子最厉害的徒弟有哪些吗？”爷爷问。

    “庞涓和孙膑应该算是的。”杨不坏说

    “他两关系如何？”爷爷问。

    “庞涓死在了孙膑的手里。”杨不坏喝了几杯烈酒，脸已逐渐泛红。

    “我师傅教了我风水、相术、佛经和太极。教了范余川纵横之术、还有72道诡道绝学，其中包括阴谋阳谋、扭转乾坤、如闭如卦、道尽天机等等。”爷爷回忆着说。

    “您和他谁更强？”杨不坏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心里肯定是爷爷更强。

    “各有千秋，我处江湖之远，他居庙堂之高。普度众生他不如我，治国安邦，我不如他。”爷爷平时很少喝酒，但是今天一杯又接一杯。

    “论武功呢？”杨不坏问。

    “他不会任何武功，但是他杀人诛心。”爷爷眉头一皱，接着说：“别人杀人用手，他杀人全靠阴谋诡计，杀人于无形。”

    “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杨不坏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让自己远离他。

    爷爷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嘴唇微动，但是什么也没说。

    “你我爷孙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杨不坏说着就敬了爷爷一杯酒。

    爷爷抿了一口杯中酒说：“因为我师傅告诉了我推背图的下落。”

    “是什么？”杨不坏脑补着一群女的在给男的推背。

    爷爷看着杨不坏脸上的笑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推背图》是中国古代著名预言书，据传为李淳风和袁天罡所编写，融合了易学、天文、诗词、谜语、图画为一体，被称为中华预言第一奇书。由于《推背图》流传过程中被不断修改，其原本已渺不可考。传说它是唐太宗李世民为推算大唐国运，命李淳风用周易八卦进行推算，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方才停止，故这本书名为《推背图》。”

    “这只是个传说吧？”杨不坏半信半疑的看着爷爷，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我师傅不会骗我的。”爷爷说。

    “推背图现在在哪？”杨不坏问。

    “在李淳风的墓里，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具体位置，你也不要再问了。”爷爷摇摇头。

    “推背图有什么用？”杨不坏转移问题。

    “唐朝距今多少年？”爷爷抽着嘴里的旱烟。

    杨不坏想了一下说：“1300多年吧。”

    “推背图能预测唐朝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你说他有什么用？”爷爷拿起酒杯小酌一口，接着说：“往小的方面说，它可以改变中国，往大的方面说，它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

    杨不坏听后傻了，手指的烟都掉在了炕上。杨不坏赶紧捡起烟，开玩笑说：“不用读大学了，咱两去把推背图搞出来，一统天下算了。”

    爷爷听后大笑一声说：“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李淳风的墓别说你不知道它在哪，就算你知道了，进去也是十死无生。退一万步说，即使你拿到了，你也只会因此丧命。”

    “难道您此行是要去李淳风的墓里？”杨不坏心中一颤，看着爷爷。

    爷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陪您一起去，哪怕刀山火海，哪怕万丈深渊。”杨不坏看着爷爷，心意已决。

    爷爷笑着摇摇头：“我们还会再见的，放心吧。”

    杨不坏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清晨醒来的时候爷爷已经走了。

    杨不坏拍着头，只记得最后的时候爷爷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说：“以后就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