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第一波贼军迫近,伏在箭垛子后面的獐损,冷静地下令:“火箭手,准备——”
黑漆漆巨大盾牌后的“横江”战士,一个一个从腰间箭囊取出弓箭,与普通弓箭不同,“横江军团”的战士箭头,都裹了一层染了火油的粗布,只需要稍稍用打火石或者火折子引上火星,它就能瞬间点燃,射进体里,杀伤力成倍。
“第一梯队,射——”
獐损尖锐的声音落地,数百多支火箭,齐齐发射,发出无数飞火流矢。
还未等中招的贼兵叫喊倒地,獐损令旗倏地一挥:“第二梯队,射——”
弦声大作,城下一片火海,不少身上着火的贼兵满地打滚哀嚎,有的狂奔跳进护城河,顺流飘走,再没上岸。
紧接着,獐损令旗再挥:“第三梯队,射——”
当第三梯队发射完火箭退下来后,第二梯队队的火箭手已经换好火箭填补上来,开始新一轮的射杀,几个来回下来,冲到墙根的贼兵人仰马翻,死伤不计其数。
火箭告罄, 嘴唇干裂的獐损一扬手,二十几名身强力壮的“横江”士兵在他的示意下,将最后的的十桶火药点燃后抛下——
“轰——”
十声惊天动地的连环巨响,将城墙下拼命顺着浮桥改成的云梯往上爬的流贼,化为灰飞烟灭。
第一波攻击,战场上贼军留下了几千的贼兵死尸,点点青烟从尸体上缓缓升起,呛人气味借飞舞的腥风,弥漫在初夏的夜空。
獐损疲惫地靠在城垛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道:“贼人的下一波攻击马上就到,准备第二道硬菜!”
“横江”火箭军鱼贯撤下休息,躲在后方的“断岳”士兵,连忙将上百座床弩推到城墙边缘,数百支箭早已经上弦。
经过霸下碑加工改良之后的床弩,上面能安放九张重弓,绞动其后的绞轴,张工装箭,再以重弓合力来弹射,那床弩的箭矢,多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箭镞,以铁片翎作为尾翼,射程足有八百步,威力之可怖,寻常盾牌甲胄,一穿岌头,摧枯拉朽!
箭矢离弦而出,嗡鸣不断,好似带着义渠人的愤怒咆哮,箭雨如潮,密集地射向第二波冲过护城河的乱兵。
本以为对方火箭告罄可以捡个大便宜,没命冲上来的两千多乱军,扛着七凑八拼的浮桥云梯架在城墙上,攀援半空,强横箭矢迎面而下,轻松穿透两、三人身体,血花喷溅,饺子下锅般坠落如雨。
草鸡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节奏?
为山九仞,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草鸡咬咬牙,抽出弯刀大吼:“兄弟们!他们快坚持不住了!跟我冲啊!”
本来被床弩射懵逼的群贼,一见草鸡亲自带队冲击,又恢复了精神,乱哄哄地跟着冲撞城门,攀爬城墙,眼中全是嗜血的凶光。
城头下方沉重圆木撞击城门的闷响,一声一声好似砸在獐损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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