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船长维克托（一）

    “把勇气号拆了，用船上拆下来的木头搭个临时木栈道。这样多少能让马安静一点。”

    “勇气号的船长会答应吗？”

    “多给点钱就行，不过我可不去谈。您也知道我的口才和名声，很可能适得其反。”

    甘尼克斯点点头，示意身后的副官过来。在副官耳边说了几句后，副官利落地领命而去。

    维克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和所有奥特兰克人一样，对于甘尼克斯这样具有权势的大人物，心情非常复杂。尽管在奥特兰克的大街小巷，总有人喊着要“统一奥特兰克”、“只有奥特兰克人才能统治奥特兰克”之类的言论。但所有奥特兰克人都心知肚明当今的奥特兰克统治者都什么德行。

    疯王索拉尔七世自不必提，这货已经快被全体奥特兰克人遗忘了。东边那个奥特兰克大公则正相反，人倒是挺精神，不过维克托相信大部分奥特兰克百姓都巴不得这家伙哪天突然挂了。作为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大公自己掌控的东奥特兰克公国怎么样维克托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这些年几乎每一次奥特兰克内战都不会缺少这位大公的军旗。维克托曾经听许多人说过：西奥特兰克的每一座城市都有这位大公的累累血债。

    与之相比，西奥特兰克王国的几位大封臣就更为不堪了。自从国王疯了以后，这几位封臣之间就内战不断。一会拉着东奥特兰克大公打这个，一会向奥比克郡中将求援打那家。战后坐地分赃，领土此消彼长，最后吃苦的都是百姓。在这场相互倾轧的权力的游戏中，绝大多数平民都是输家。在金鱼镇的酒馆——那里是现在奥特兰克最大的对外港口，维克托经常能听到各种关于战争中被屠灭的村落、平民被掠为奴隶的故事。更耸人听闻的还包括奥特兰克大公使用黑魔法建造关押反对者的监狱、某个奥特兰克的主教强迫一对母女一起做他的情妇。与这些丑闻缠身的奥特兰克本土贵族相比，托尔贝恩选任的官员尽管也参与内战，但他们起码不会随意屠杀百姓，也乐意支付给商人和佣兵报酬。

    一样都是混账，起码托尔贝恩是个有原则的混账。

    这一条算是在奥特兰克的所有冒险者与商人的共识。所以当甘尼克斯派人来大半个芬里斯湖上的私人商船时，几乎整个芬里斯湖上的私人船只都响应了。不出所料，甘尼克斯给的价格很合适，运的东西也不算麻烦。唯一令人不满的只是维克托可能因此背上“叛国贼”的骂名。不过现在的奥特兰克，这种骂名算得上微不足道。

    雪亲王号转入岔道，维克托大声呼喊：“收起风帆！上排桨！”

    水手们大声回应，维克托满意地看着船帆迅速地被收起。舱门打开，水手们取出长排桨，开始划船。维克托最自傲的就是拥有一批专业程度很高的水手。很多时候这些优秀的水手甚至能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

    “还有半小时我们就到了。”维克多对甘尼克斯说道。

    “按照约定，到地方后你们去金鱼镇拿钱。那里的金库会为你们慷慨解囊的。”甘尼克斯一面说着，一面晓有兴致地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城堡。那是属于奥特兰克主教的一块封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座城堡的背后就是保皇军的总后勤基地——克里蒙特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