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东方毅对安离用情不浅,可苏幕遮还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己面前如此平白的陈清心意,许是因为她一直面对提防的都是他有城府的一面,乍然如此直白,她真有接受不了。
这时候应该如何应对?他如此作为,当是对自己有一定信任吧。
东方毅没有给予苏幕遮太长斟酌的时间,而是直接开口试探的问道:“你与离离好似很投缘?”
“没你们俩投缘,”苏幕遮及时站稳立场,撇清道,“我与县主今日/才见第二面,目前对她的称呼还是尊称,连她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都弄不清楚。”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东方毅低声诵道,念完后抿了一口酒,“安世伯最喜白翁诗,特以此为她命名。离离曾,她不喜欢自己名字的寓意,嫌它太勃发,我却与她相反,极喜欢这其中蕴含的争生之意。”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苏幕遮诚挚的赞了一句,而后宽慰他道,“所以你当放心了,她一定能过得了这一关……端看你愿不愿意让她过了。”
东方毅是个聪明人,从来都做得到闻弦歌而知雅意,苏幕遮虽然得含蓄,但他还是立刻就懂了,手中的酒一口闷干后,低低的了句:“谈何容易。”
“有时候,越在乎什么。越要克制,越要离得远一些,否则只会造成伤害,”苏幕遮在喝酒一途哪甘落于人后,眼看着东方毅酒到杯干,已下肚五六杯了,她也是一杯酒入口入喉,“你要娶的,毕竟是公主啊。”
“公主”二字听在东方毅耳中一阵烦躁,他偏了偏头。像是要甩开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沉声道:“我知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公主也很无辜,况且她是金枝玉叶,下嫁于我也委屈了她。既然事已无法改变。我当好好待她。”
“……没一句到子上。”苏幕遮觉得很是尴尬。怎地连东方毅都比她善解人意啊,真的,她真是半也没有同情那位长公主。值得同情%◇%◇%◇%◇,的人太多了。她为何要去为那样一位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公主去操心?她和公主又没有交情。
“看来我虽然没这么想,你却是这么想的啊,”苏幕遮豁然开朗,“你该不会因为自己有这个想法,觉得背叛了县主,所以才喝闷酒的吧,”眼看他又灌一杯酒,忙伸手阻拦,“你要是怀着这种心情,就少喝两口,没的糟蹋好酒。”
“……糟蹋也是糟蹋我的,你心疼什么?”东方毅嘀咕了一句,任她夺下自己手里的酒杯,“大丈夫岂可耽于儿女私情,你不要的我好像是个深情种子,”他撇了撇嘴,做出个古怪的表情,“我最恨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着着伏倒在案,“我答应过离离要一直陪着她的……我失信于她了……言而无信,又算什么英雄丈夫……”
“你别难过了,她已经知道你失信了,”苏幕遮望着伏案苦笑的东方毅,一时不知该什么是好,“你放心好了,她既然下定决心与你长诀,很快就会把你忘记,继续自己的人生路的。”
“……你这是安慰人的态度吗?”东方毅半仰起头,眯起双眼看她,不满地道,“是吗?是吗?”
他用尽全力直起身子,一句接一句的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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