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言有无数种版本,蜚语也有千百种内容,有的谩骂,有的诅咒,有的挑拨,有的指责,有的惊叹,有的畅想,但大多数却又偏生都提及了两个词:檐帽男、口罩男、墨镜哥。
……
……
21:03。
俞北葭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打着点滴。
郭侣明显是低估了他自己的指甲,以致她的脖子上,不仅是缠了数圈纱布,更又上了特制的药,甚至此时一看,倒又凭空显出了几分娇弱气,也多出了一丝平素难见的病态美,柔焉润焉,不可方物。
她呆呆地望着一堵白墙,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位中年男人提着花篮走了进来,才打破了平静:“北葭啊,风叔来看你了。”
“局长,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霍地转过了脑袋,俞北葭立时就问道。
摇了摇头,那人便叹气道:“你呀,就是太关心工作了,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养嘛……”
“局长!”
“好好好,怕了你了!”
又拧了拧眉头,嗔怪地看了俞北葭一眼,坐下后,这男子才接着道:“指纹查出来了,只有车主的,没有嫌疑人的。墨镜、口罩、帽子上的皮肤碎屑、唾液和头发,要不就是查不到DNA,要不就是DNA是慧西医院房院长的。据了解,这些都是嫌疑人从房院长手上抢去的。”
“怎么可能呢?”
“我亲手从他身上抢下来的啊……”一震过后,俞北葭旋踵又是眼神一亮,抬头,便又续问道:“监控!”
“监控呢?”
“前一段时间,慧西医院的电网出现过一次大故障,似乎是与另一宗盗窃罪有关,导致所有的监控设备,都临时送修了,所以……”
全部送修?
这时候?
俞北葭看着面前的上司,很快就又失起了神。
意识到了不对,她也就没再追问了,更也没有说出郭侣告诉她的那段消息,只是用着先前的震惊,掩饰起了这一刻的惊悚,保持着沉默,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
……
22:37。
一个深埋山体内部的混凝土建筑中。
一张巨大的圆桌旁,却正有两拨人马,针锋相对地互斥着:
“宿炎,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放你娘的狗屁!这小子绝对不是隐武门的人!”
“怎么就放屁了?一脚踩碎大理石,十指划墙如钩,你还敢说他不是练了古武?”
“艹!棕鬣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是吧?这小子还没成年,力气就不比我们这些老匹夫差了,难道他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不成?”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不要指桑骂槐啊……”
“赤驴你还有脸坐那儿?你到底是不是异能组的?”
……
……
0:15。
慧西医院,某层走廊上。
房院长此刻,却是正细心万分地摸索着、观察着、检查着石栏外边的十道爪痕。明明夜色深沉,此处亦不见灯光,他却目若灯火,丝毫无碍。
许久,眉头微皱。
他这才直起了身,旋又招了招手。
廊顶灯光齐亮,便就有一提着桶的工人,轻悄悄地走了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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