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听我说,既然她们状告安县知县,就该拿出有力的证据来,结果她们言辞凿凿,却是空口无凭,岂不可疑?”
白素锦忍不住大声道:“侍郎大人,什么叫空口无凭,我和这位姑娘均可作为人证。”
周侍郎挑了挑眉,嘲讽似的说道:“所谓人证,其实也算不得人证。”
刑部尚书有些疑惑,问道:“周侍郎此话何意?”
周侍郎继续道:“大人细想想,这两位证人与原告的关系,一个是同在教坊的姐妹,说不定与原告关系甚好,自然是要向着原告说话的。一个远在苏州,与原告毫无情分,却千里迢迢跟着原告来了京城告状,只怕是收了原告的好处,才这么卖力赶来作伪证。”
白素锦气不可遏,当即站起身来,大声道:“侍郎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伪证,我千里赶来,为的是公道二字,至于侍郎所说的好处,更是无中生有。”
周侍郎冷笑道:“真是笑话,你若不是收了原告的好处,难道是自己搭着银钱来了京城,然后自掏腰包住在客栈?我敢断定,你口中所谓的公道,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谎话。”
白素锦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想到堂堂刑部侍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只要是作证的人,有情分的,说的话不能作数,没情分的,就必定是收了钱财,说的话皆是谎言,更不能作数。
白素锦呼吸急促,用手指着周侍郎道:“你胡说,亏了你还是侍郎,竟给人胡乱扣帽子,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白素锦所言,句句属实,你尽可以去查,如若有假,我甘愿坐牢。”
刑部尚书沉了脸色,狠拍惊堂木,大喊了一声“肃静”,两旁的衙役又开始“威——武”。
“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快跪下。”刑部尚书一脸怒气道,“证人白氏,扰乱公堂,辱骂朝廷官员,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原告证据不足,暂不立案,退堂。”
周侍郎本想着添油加醋,让刑部尚书判了她们诬告之罪,即刻打入大牢。但见刑部尚书听了自己的话,已经有所恼怒,又宣布了退堂,自己总不好再多言。不过,她们这次吃了亏,如果知道分寸,不再上告,此事也就罢了,反正自己拿人钱财,**。只要不出事,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想办法把她们打入大牢。如果她们不知好歹,执意上告,那就是自找罪受了。
刑部尚书说完就下堂去了,两个衙役走过来,拖住白素锦走到堂外,把白素锦往长条板凳上一推,毫无留情的一下一下打在白素锦身上。白素锦到底是个女人,疼的咬牙切齿,实在是受不住,哭喊出声来。
李妙秋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在一旁哭哭啼啼,说些“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话。等到挨完板子,李妙秋和青衣姑娘一左一右搀扶着白素锦,一路慢慢行至京门客栈。
就在行路途中,白素锦却碰到了自己的前夫李承泽,只见李承泽一身绫罗锦缎,挽着一个打扮艳丽的贵妇,二人欢声笑语。李承泽路过白素锦身边时,白素锦看向李承泽,二人四目相对,不过片刻的工夫,白素锦就转过头去,一脸悲慨之色。
李承泽微微一怔,脸上也出现片刻的惊诧,随即便恢复了神色,装作不认识白素锦一般,依旧和贵妇说笑着去了。
等到了客栈,李妙秋连忙去寻医问药,紫鹃看到白素锦腰下青红一片,心疼的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