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生命,自己便在这里感叹怅惋起来了。也许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是哀叹他们逝去的生命,而是在为自己的良心找一个安稳的借口罢了。
“战争嘛,总要死人的…”,是啊,战争嘛,总要死人的…也许今夜,所有的士兵都像自己一样,难以有一个安稳的好梦。
一夜未眠,刚有倦意,彭岳便被一个消息震醒了,原来鞑子在离营寨不远的地方也扎了他们自己的营寨。
“这可如何是好?”,彭岳有些无奈地叹起了气,“本来以为快到马梁山,正要准备夺取隘口了,他们却扎起了营寨。”
“准确的说,他们是扎起了两座营寨…”,曾铣幽幽叹道。
“他们提前在马梁山山脚下扎了一座营寨,准备扼守住那个地方,防止我们攻袭,他们也知道那个地方重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啊,本来拔下那座营寨就已经很有难处了,没想到如今在我们面前又扎下一座营寨…”,曾铣语气中满是无奈之意。
“我们前面的那座营寨,可不可以用火炮轰开?”,彭岳急急地探问道。
“他们应该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安扎的营寨虽然离我们不算太远,但是…这些火炮是肯定打不到他们的。”,曾铣恨恨地拍打了一下地面,“真后悔,没有把我们的大型火炮带过来!”
“看来这次他们的防备还挺充足的…”,彭岳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应该是上次作战中逃走的士兵告诉了他们火炮的大概射程,所以他们安营扎寨时才有了防范。”
“他们也知道河套的重要性,所以才这样死死防守啊…”,曾铣叹息着说道,“本来我以为经过上次的战役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如此有效的抵御了,没想到他们的行动速度还挺快。”
“这次俺答应该会率军亲至吧…”,彭岳平静地看向远方,“看来又是一场恶战啊…”
“看来收复河套,要比想象中困难的多啊…”,曾铣握紧拳头,目光中透出一股冷冷的杀气。
“不过也没有关系,虽然在此处,我们的火炮射程覆盖不到他们的营寨,但是如果向前推进一些呢?”,彭岳笑着说道,“在真正作战时,我们可以趁机轰炸他们的营寨。”
“彭大人,这些小火炮,恐怕要推到离他们营寨很近的地方,才能进行精准的打击吧?”曾铣笑得有些无奈。
彭岳不好意思地看看曾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了。
“其实我们的想法并没有错,和蒙古人作战,他们的流动性太强,又不建城池,带那种大型火炮自然是无济于事,长于攻城,拙于野战。而且还不好运送,如果作战时被鞑子抢走,就更糟糕了…”,曾铣好像是在劝慰彭岳,好像也是在劝慰自己。
彭岳这才明白,在冷兵器时代作战,火器的作用其在是微乎其微,尤其是自己这些火器并不高明,也不算什么划时代的产物。技术巅峰就是大同守卫战中那几门巨型火炮,不过也存在着众多缺陷,射程与威力也比明末的红夷大炮远不了多少,顶多算个古代火炮的顶级产物。
“这几日就不要先忙着作战了,拖延一下吧…”曾铣一努嘴,“我们的粮草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