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时曾铣上奏的那封请求收复河套的折子已经被朱厚熜看到了,朱厚熜心中对此也甚是犹豫。
尽管朱厚熜如今沉迷修道,但边乱之事却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这倒不是因为鞑子犯边后对百姓的劫掠侮辱让自己有多么痛心,而是想到昔太祖运筹帷幄,将北虏追打得无处逃散,成祖甚至御驾亲征,令胡人数年不敢南下而牧马。而到自己这朝,虽无土木堡之辱,但鞑子常年犯边,日甚一日,作为一个君王,对此怎能不以为意。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又告诉他这只是他的一时意气,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急于建功立业的君主。他只想每日炼炼丹,修修道,多过几天属于自己的太平日子,好好享受一下只属于皇帝的这些特权。
经过那么多年的帝王生涯,他早已累了,倦了,他现在是宁无尺寸功,但求太平日。尽管他在自己的心中还在时刻进行着心理暗示:自己是一个好皇帝。
犹豫不决的他也想听听大臣的意见,于是他将这封奏折交给兵部复议。却说此时的兵部尚书乃是王以旗,此人虽不算佞臣,但善于察言观色,在官场中力求自保。
他观着朱厚熜的言行态度,便知朱厚熜对收复河套之事心存踌躇,并无坚定之意。【ㄨ】便上书称对付鞑子,既可复套,但是也可筑边。眼见如今北虏气盛,虽然两件事都是难事,但必须择一为之。两相比较,自是复套为难,筑边较易,因此请求先事筑边,缓图复套。
对于自己这种意见,王以旗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他觉得自己如果请求筑边,此事虽有所损耗,但是比较保险。不会出什么差错。至多日后朱厚熜觉得浪费钱财,不筑了便是,反正怪罪不到自己的头上。
但是如果自己建议复套,那情况就大为不同了。假如收复河套成功。这功劳自是记在曾铣头上,说不定他还会以兵部侍郎的身份顶替了自己。假如收复河套失败,曾铣自然是要受罚,可自己这个当时深表赞同的兵部尚书也是难逃干系。再加上朱厚熜那非常明显的摇摆态度,自然是不能同意收复河套之举。
王以旗的这番话自然是让朱厚熜更加倾向于反对收复河套。可没想到此时夏言却跑到朱厚熜这里,力陈收复河套的种种好处。
“陛下,鞑子占据河套,侵扰边鄙,今将百年。边乱之所以日甚一日,乃是因势固在鞑子,而不在我军。鞑子利用深山大川之险,出套则寇宣大三关,以震畿服: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如若收复河套。鞑子之利将荡然无存,边乱也可迎刃而解。”
夏言对此也事先进行了研究,知道了河套战略位置的重要性,因此他便想力劝朱厚熜同意收复河套之事。
朱厚熜虽是不懂军事,但听了夏言的陈述,加上曾铣奏折中的陈述,也对收复河套的重要性了然于心,但是他内心深处的那种忧虑感始终无法消除,“收复河套,兹事甚大。如若不测,恐怕祸乱更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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