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看出了皇上的这种心思,所以他通过传播自己与段朝用不和的消息,来让皇上相信自己和段朝用没有瓜葛,没有联合起来欺骗他,这样也就避免了自己的祸事,怎么样,陶仲文的心思够缜密吧?”
“陶仲文还真不简单啊,看来以后真要小心这个人了。”严世藩看看严嵩,眼神中还存着些疑惑,“可这和开私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对陶仲文说了,此举是为了拉拢彭岳,陶仲文也知道彭岳的重要性,他平时在皇上跟前,非常清楚皇上对众大臣的看法,所以他也劝我将彭岳拉拢过来,而且…”严嵩笑着把眼睛眯了起来,“而且我还说我会利用这个机会在彭岳和夏言之间制造矛盾,这样一来,夏言便少了一个大帮手,自然也就容易对付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打得真是好算盘…”严世藩点点头,笑着说道,“他夏言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陶仲文,看来这次夏言倒霉也是活该了…”
“不过,爹,您怎么有把握让彭岳和夏言之间产生间隙?我看现在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是牢不可破啊?”严世藩问着严嵩,自己也在一旁捏着下巴想了起来。
“牢不可破就是非常容易破…”严嵩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二人的关系看起来牢不可破,那么皇上能不知道吗?现在二人还没有做什么引起皇上忌惮的事情,可要是哪天他们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情,那么皇上也就容不得他们了,你说对吗?”
“哦…您是说利用皇上来将他们的联盟关系拆散!”严世藩兴奋地说道。
“什么叫利用皇上!不许胡说!”严嵩狠狠瞪了严世藩一眼,“现在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实施起来还是比较有难度的,而且现在时机不对,皇上对夏言还很宠信,所以我们一定要耐得住性子。当然,我们也要给夏言给郭勋相斗留出充足的时间,现在私口之事解决了,夏言应该就会拼尽全力去解决郭勋了,先让夏言替咱们把郭勋这个家伙收拾了吧。”
“爹,您难不成是想坐山观虎斗?”
“不是坐山观虎斗,而是坐收渔翁之利。”严嵩笑着说道,“鹬蚌相争,虽然会留下来一个,可是那个人也长久不了。夏言和郭勋相互倾轧,即使夏言斗赢了郭勋,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皇上对夏言的信任和依赖也会逐渐减弱,朝臣相结,谗言互攻,甚至是生活作风问题都能被拿出来说事,你说皇上对夏言的印象还能好的了吗?毕竟他夏言的势力也比郭勋强不了多少,而二人偏偏又合不来。”
“爹,太好了,但愿郭勋,夏言二人能够赶快决出一个胜负,这样咱们也就省力多了。”
“他们有他们的事,咱们也不能闲着。”严嵩此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首先,咱们自己也要在皇上那里找准自己的位置,现在朝中许多所谓的能臣都是他夏言的人,政绩咱们是比不过他,但是我们可以比听话,比勤奋,总之要在皇上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皇上不是喜好修道吗,那我们就投其所好,多往皇上那里送些青词,藩儿,你也不要闲着,你跟着爹一起写,我就不信写不出能令皇上满意的青词,平时多揣摩揣摩皇上的心意,多做些让皇上高兴的事情,这些小处做好了,终有一天会有大用处的。”
“对,既然现在皇上也较为倚重爹爹,我们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坚决不做会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情。”严世藩在一旁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爹,我上次写的那几篇青词皇上还满意吗?”
“嗯,上次你写的那几篇青词皇上非常满意,藩儿,你就接着写,就凭青词这一点,爹在皇上那里也能直起腰来。”严嵩仰起头眨眨眼,“还有彭岳,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将他拉拢过来,这样不枉咱们承陶仲文一个人情,也有利于拆散他和夏言的关系,总之,彭岳这个人有大用处,一定要将他拉到我们的阵营,有他帮衬,日后会省去许多麻烦。”
“嗯,爹爹说的对,不过拉拢彭岳也是一个麻烦事,如果真想在短期内直接把他拉拢到咱这边,恐怕也只能通过梦筠妹子了。”
“对了,我最近也没问问梦筠,他到底对彭岳是个什么看法,她和你说没说过?”严嵩顿了顿,看着严世藩问道。
“我倒是问过她,不过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件事根本不用问她,她能有什么主意,您让她嫁谁她会不嫁?”严世藩在一旁略带调侃地说道。
“话是这样说,但是毕竟是梦筠的终身大事,也不能马虎了。”严嵩边说边叹了口气,“我正因为知道梦筠性子柔弱,所以才想问问她真正的意思,因为我知道她就算不愿意,恐怕也不会说出来,都是你母亲,平日让她读书都读傻了,遇到这个事都没有主意。”
“爹爹也不用担心这个事了,我觉得梦筠妹子还是对彭岳挺有好感的,最近她言语中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到彭岳,可是当我一细问她便脸红着不说了,我看她肯定也是动了心思。不然怎么会这样?”
“是吗?”严嵩此时脸上倒有些惊奇之色,“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委屈了梦筠,只要是她愿意就好。”
“不过您猜那天梦筠对我说了什么?”严世藩有些憋不住笑了出来,“她说彭岳颇有文采,写得一手好诗词,我真是…哈哈…”
“什么,难道梦筠不知道彭岳一开始的时候,写奏折都得找别人润色吗?他还写得一手好诗词,真是可笑,看来彭岳骗人的功夫还不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