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岳?嗯…这恐怕是难了…”严嵩皱皱眉头,“你也知道,彭岳与夏言的关系甚是紧密,想要把他拉拢过来确实是不容易,而且…虽然彭岳此人平日对我…也还算礼遇,但是总感觉他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所以我感觉很难把他拉拢过来…”
“爹,这件事不能因为难就放弃,事在人为嘛!”严世藩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也是思考了很久才选定的人,您看他向皇上递了致仕的折子,可是皇上不仅亲自下诏把他召了回来,还授了他户部尚书的职位,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离不开他…”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此人非常聪明,非常懂得把握分寸…”严嵩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他不仅仅与夏言交好,和朝中其他大臣关系也不错,像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等人,私下和彭岳也有交往,甚至一些内侍都和彭岳走动颇近,譬如皇上从安陆带来的那个老太监黄锦,此人到底铺了一层多大的关系网,我有时候都纳闷…”
“其实他这些手段也不足为怪,朝中不少大臣都懂得多结交些官员、内侍,只不过我比较纳闷的是他彭岳看人也太准了。据我所知,彭岳与他们结交时,许多人还并未得势,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要知道这可不是一门简单的功夫,有时候结交错一个人,会带来很多麻烦,但是彭岳好像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误…”
“对,他的目光确实很长远,他和东宫走得也非常近…”严嵩这时候也在一旁细细揣摩起来,“现在虽然霍韬掌管詹事府,可是他却不懂得这其中的妙用,天天只会利用詹事府来和夏言作对,真是老糊涂了,但是彭岳并不是如此,许多在东宫授课供职的翰林和彭岳的关系都比较近,听说有几个人就是从他那学堂走出来的,而且有不少人都在他那学堂里讲课授识,手腕当真了得!”
“对,如果能像他这样,就是一种比较好的状态,不过很少有人能有他那种毒辣的眼光,没想到如此年轻,看人竟然那么准…”严世藩舒了口气,“其实一开始他和郭勋也有交往,只不过因为上次他反对郭勋进入兵部,结果使得二人决裂,不过他把赌注都压在夏言身上了嘛,这也不奇怪…”
“对,交好彭岳很重要,许多事权还掌握在他手中,而且他那么会做人,我看就算夏言倒台,他也不会跟着遭殃,因为他的根插得很深,不仅仅只是依靠一个夏言…”严嵩叹息着说道,忽得一拍大腿,“不好,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何他彭岳与那么多人交好,可和我之间的交情却是淡入清水一般?我看我要是想交好于彭岳,要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您说得也是,我倒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不过…不过也许有其他原因呢?”严世藩舔舔嘴唇,“其实我觉得夏言的许多策略未必是他自己所思,彭岳应该从中助力不少,夏言对您的态度…不过这应该不是彭岳能够左右的…”严世藩此时的思维也开始混乱起来。
“爹,这您不必担心,彭岳此人性格偏柔善,您主动结交于他,我不信他不承您这个情,彭岳好像还没有过主动交恶于人的举动…”严世藩边说边用手指搔了搔头,“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您如果极力想要结交一个人,是不会不成功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严嵩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彭岳此人不爱财,因为他就不缺钱,总往他府上跑,一没什么理由,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爹,我有一个办法,不过我要是说了,您可别不高兴…”严世藩低着头说道,“我想…那个…彭岳不是丧妻不久嘛,也没有妾室,不如…不如把梦筠妹子许给他…”
“啊?”严嵩显然没有料到严世藩会提出这个建议,“这…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梦筠已是二八年华,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彭岳的年纪也不算大,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况且以他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倒也不是配不上梦筠…”
“而且我听说彭岳和他的丧妻非常恩爱,因此一直也没有妾室,如此梦筠嫁到彭家,想来不会受什么委屈,再说彭岳丧妻也有一段时间了,总该续弦吧?要是把梦筠妹子许给他,我就不信彭岳成不了我们的人…”严世藩得意地说道,“不仅如此,要是彭岳真的娶了梦筠妹子,那么他对您就应该执父礼,到时候就不是您结交他,而是他依附您,听命您了…”
“你这确实是个办法…不过不知道梦筠愿不愿意…”
“梦筠妹子有什么不愿意的,她一向就连个主意都没有,平常除了捣鼓她那些琴棋书画,她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要您和她说了,她肯定同意!”严世藩在一旁哈哈笑道。
“怎么说梦筠呢?”严嵩笑着指了指严世藩,“不过以梦筠的性子,她应该也不会反对,毕竟嫁给彭岳,也不算委屈了他,只不过不知道彭岳那边是什么想法…”
“彭岳能有什么想法?他还不愿意?梦筠妹子长得多漂亮,比他丧妻可好看多了吧…”严世藩在一旁咂咂嘴说道。
“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呢,之前夏言想把他女儿许给彭岳,彭岳不也是没有答应吗,当时彭岳还是夏言的心腹呢…”严嵩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他夏言的女儿能和梦筠妹子比吗?梦筠妹子典型的大家闺秀,多少人想着娶都高攀不上呢,我还觉得便宜了他彭岳呢!”严世藩笑着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最近一段时间要和彭岳多走动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