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很多大学生都在四处流亡,读书人不是南下潇湘,就是西去巴蜀,你为什么去香港?兵荒马乱的,走这么远,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家里在香港有一家财务公司,想叫我顺便过去看着。”
中年人问:“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生意?”
“是。”
“你身手不错,哪里学的?”中年人不经意间转了话锋。
“我在西洋剑术馆练过剑术和拳击。”
“时常打猎、骑马?”
“对,有空会去乡间打猎。”
骑马、打猎是一种贵族生活方式,看起来,面前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少爷”
“令尊是?”
明台的身子微微前倾,答:“家父明锐东英年早逝。”
“明锐东?”已经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是谁了。他愈加来了兴致,“你大姐叫明镜,是明氏集团的总裁?”
“是。”提到姐姐的名字,明台坐得更直了。
郭骑云走到王天风身边,低声和他汇报情况,明台听到他那句,人已经送走了。他看了眼王天风,赶紧到身边女子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却发现她依旧看书。
王天风直起身,问明台:“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回答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明台身边的女孩做起身,侧头,“还是用这种口气”
王天风的脸色铁青,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面冒犯过。他平复了下心情,和颜悦色地对明台说:“我呢,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明台见二人气氛僵直,有心缓解:“您请讲。”
“你是一个有‘个性’且有‘悟性’的人,你张扬极致的背后隐藏着忧世拯民、奋进求成之心。”他的手指有有节奏性的敲着,“卢沟桥一声炮响,我们的民族陷入战乱和离乱中,生当乱世,你有才华,为什么不把深藏在内心的呐喊和忧愁化为实际行动呢?”
“呵呵,如果救了一个人要赔上自己的未来,我宁愿那个人去死”女孩儿有些嘲讽道,她挑衅的看着王天风,眼中有着警告。
明台听出了弦外之音,闭嘴不言。
王天风还击道:“国家的基石已毁,夕阳垂地,大河血流,你的本领可以用来解救国家。一个男人,看着国破家亡,难道做一个逃兵还不如做一个战士吗?赔上未来又如何!”
明台心动了。他开始犹豫起来。
女孩儿冷笑,“放着家人不顾,冲到前线让别人替他担惊受怕,难道就是一个男子汉的所作所为?万一那天出事了,家里人可都是陪着你一起受苦。”她看得出明台极为重视家人。
明台听了,果然冷静,他推辞道,“我能力不足,怕是不足以当担重任。”
“我问你,你怎么看出我的酒中有毒的?”中年人顺势而问。
“很简单,那瓶红酒是开过的,我无意中闻到服务生手指上沾染的红酒香气。”
“他一直在倒酒,沾染上酒香,无可非议。”
“他给您倒的是‘法国之吻’,这酒香气很特别,清香、淡雅。他餐车上有红酒他不拿,他开了餐车柜特意替您拿了一瓶出来。而且,他倒酒很麻利,是特意训练过,而不是优雅,长期为客人服务那种。”
“就这些?”
“他为您倒酒的时候,手指在颤抖。”
“所以你判断他下毒?”
“我没判断,我只是觉得有异常。所以试着让他自己先喝一口。”
“毫厘间发之辨,这就是你的能力。”他说。
明台感到有一股血液正在冲击自己的脉搏,但一想到大姐可能因此受苦,说出来的话,却是婉拒:“我怕自己做不来。”
王天风看着他,不说话了。他撇了眼那个女孩儿,她只是微笑的回望,然后轻轻开口,讽刺一般道,“如果那个也算是您所谓的能力的话,我觉得,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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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机场
“你现在要去哪?”女孩儿问明台
“我去学校报道。你呢?”
“我朋友来接我,要搭个顺风车吗?”
“荣幸之至。”明台微笑,“还未请教小姐名讳”
“你可以叫我小鱼儿”女孩子笑笑
“小鱼儿?不会不礼貌吗?”
“我朋友都是这么叫的。”
二人相携着走出机场,王天风走到两人面前,“二位是否要搭个顺风车”
“不用了,我怕没命”小鱼儿似笑非笑。
“是吗?命到是会有,只是不在自己手里。”王天风微笑。
小鱼儿看到明台被打晕,她出手挡住了郭骑云伸来的手刀,“你会后悔的,我肯定”女孩儿还是一副挑衅的模样,和着甜美的脸蛋,实在有些不符。
王天风就那么面无表情看着她,这个女孩儿,他一定要带走。至于后悔,呵,他还没本事让他这个军统的大特工觉得后悔吧。他看着她倒下,脸色还是一副蔑视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