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愤怒的小鸟

    匆匆逃进观星楼，沁灵和明姬一左一右奋力关上了大铁门，点起脚尖当的一声把大铁门门栓扣下。

    “一、一个、学医的……怎、怎么会这么能……跑……”

    沁灵后背靠在门上，连着喘粗气。

    一旁的明姬已经累的跪倒在地，双手趴在铁门上，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回答道。

    “……夫、大夫……大夫自己身体都不好……怎么能，给人……看，看病，呢……”

    “你、你确定，是为了看病……不是为了，扎人，逼供……？”

    “你们，这是怎么了？！”

    “干什么啊，大白天的关大门？！”

    观星楼一层中正在打扫的两个宫人走上前来，不明白沁灵和明姬在搞什么。

    沁灵一把挡住门口。

    “就当，做好事，借我们躲一会儿……”

    “甄、甄、甄大人，在外面……”

    一听明姬说出甄珍的名字，观星楼的宫人后背立刻直起，顿时理解了二人的苦处。

    “躲、躲一会儿就躲一会儿吧……谁没个麻烦呢？”

    “是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他日如果我们也遇上了……”

    双方刚刚达成协议，一个灰黑的身影无声的晃到了她们近边。

    “上、上官大人！”

    “您什么时候下来的？！”

    直属上司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眼皮底下，两名宫人倒吸一口冷气。

    面色冷白的上官黎星看了她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对着沁灵和明姬开口。

    “上来吧，你们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听着上官黎星毫无感情的声音，两人身上的热气顿时散了大半。

    ***

    “这也是，你占卜出来的？”

    上官黎星带着两人上了几层楼，进入一间会客室茶水招待。

    喝了几口热茶之后，两人总算缓过气来。

    上官黎星卜卦能力明姬见识过几次，猜想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先知。

    “嗯，从去年冬天开始在各地出现的强烈灵气逐渐收缩，以其中最强的几股为中心汇合成型，差不多到了要转向质变的时候。在临门一脚之前，总需要解决身后琐碎的事情。昨晚蜡烛焰心中迸出火花，我猜想是这宫中的什么即将开始的预兆，于是卜卦求问。”

    “…………”

    半个字都没听懂的沁灵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明姬。

    “…………”

    同样听天书的明姬用回以无奈的神情。

    上官黎星也看出两人没有“玄学”和意识流的资质，话锋一转回到现实。

    “你们不是有话要问我？”

    “嗯、嗯。”

    明姬点了点头。

    上官黎星看上去是个冷眼旁观的明白人，凭着她神算子一样的卜卦本领自己的心思也瞒不了她。明姬开诚布公的直接问道。

    “我们是想问，上官大人是否真的想做皇后或皇妃，将来在后宫中占一席之地。”

    上官黎星听了这直白的问题脸上也不见一丝动摇，慢慢的品了一小口茶才回话。

    “上官家，从千年前就开始代代侍奉弘灵皇家。却几乎没有出过后妃。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

    当然不知道的两人等着上官黎星的答案。

    “我姑姑虽然是中书令，但上官家世代是以占卜师的身份侍奉朝廷的。作为占卜师，最忌讳的就是私情，一旦占卜中掺入过多的私情和利益，就没有办法导出客观的事实。一旦成为后妃，跟皇家建立密切的关系和利益，就算主观上不希望，潜意识里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大大降低占卜的准确性。我进到这宫斗来，不过是想要使用这个观星楼。”

    “也就是说，上官大人是想做占卜官，而不是皇妃？”

    “我不是那些被私情蒙蔽浪费天赋的三流占卜者。上天既然给了我看透人间的能力，我就不会退而求其次去争什么人间富贵。”

    说到三流占卜者的时候，上官黎星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少许鄙夷的神色。

    然后反将问题丢给明姬。

    “你呢？”

    “我……？”既然被问道，明姬也直言不讳，“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宫斗那种勾心斗角，现在皇太子又……那副样子，将来当然也是要做女官而非皇妃。”

    说到皇太子“那副样子”的时候，明姬有点犹豫的用余光看了看沁灵。

    沁灵知道明姬对皇太子没有好印象，也不强求她说好话，只是好奇明姬说的“那副样子”究竟是“哪副样子”，到底有多尴尬多丢人。

    “……”

    上官黎星用静谧的黑眼睛注视了明姬片刻，说出令人意外的话来。

    “我看着不大像。不是质疑你的能力，从你身上我看不到成为官吏的欲望。”

    “？！”

    明姬心口震动。

    确实，她没有那种非要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者在仕途上一展宏图的志气，做官不过是保护家人的手段。缺乏狠劲和决心，这大概也将成为她走上仕途的最大障碍……

    正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一声惨叫就从楼下传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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