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致命反杀

    “先说，曲婉歌主仆被举报一事。举报人不对外公开，你仅凭我跟她不合就推测是我举报，这件事先不去论。陛下既然设下举报，就是为了防止阴谋暗斗这种可耻的手段。你又不是本人，怎么就能断言她对我是无心磕碰？上面既然把她踢出去，那就是已经证实她违反宫斗规则，容不得其他人模糊其词。不是我举报，那就是有人暗地里伸张正义。是我举报，那也是别人咬我我才拿棒子打狗。现在反倒怪人为何挥起棒子，说鸣不平的就是挑事的——照这个理论，官府衙门都不要接诉状了。天底下冤死鬼都是活该了。”

    “我、我不过顺嘴一提，你啰嗦一堆，小题大……”

    黄香蕊还想从中截断抢回主动权，不过明姬这次没有给她机会。

    “再说！黄姐姐又是从哪里听说我跟太子殿下的交谈？又为何肯定我是因为说了方大人坏话才被取消伴读资格？宫斗尚未结束，能否做伴读本身就在上面的裁决，我不被允许做伴读也是情理之中。况且，方大人在宫斗中途弃职离宫，这是对所有认真宫斗的人的不尊重和不负责任，有些微词也是人之常情。她已经不是管事官，也不是合辰宫人，对她行为不认可的，怎么就推论出是针对宫乐馆？”

    “最后，我为什么不跟别人换工作？这恐怕才是黄姐姐你心中的疙瘩吧。我不跟曲婉歌换是为了让她跟我家道歉，不跟唐三角换是因为我不会蒸包子，不跟裴酒换是因为我讨厌酒气管不了酒窖。如此简单明了之事，在姐姐嘴里居然就成了有所图谋。那姐姐你今日约我来交接工作，却冤枉我弄臭井水，在这么多人围观之下大指我有阴谋诡计，妄图坏我名声，这就不只是有所图谋是还付诸实施了吧？！”

    “谁、谁故意要坏你名声了！我不过是怀疑你，所以招呼大家来判断，你竟然这么咄咄逼人，还想不想在这宫乐馆做事！！”

    不管明姬说的是什么，她确实是反驳了，黄香蕊见可以接话，就照着她原定的计划要咬明姬泼辣无礼。

    黄香蕊信号一出，她安排好的宫乐馆宫人也开始带节奏。

    “哎哟，这么点小事竟然能这么长篇大论，我都被吓到了……以后真得罪了还得了。”

    “散了吧，散了吧，跟一个一碰脑袋就发热的疯婆子有什么好掰扯的。”

    说着，几人做出不愿跟明姬争执的样子转身要走人。

    “都给我站住！！”

    然而，明姬一声厉喝将她们的脚步硬生生的定在原地。

    “我只有一人，在她血口喷人前不曾大声。她一来就是带一众人，宣扬我搞阴谋咄咄逼人，是谁小题大做还反咬一口？有两件事，今天必须掰清！！”

    也不给宫人们离去的时间，明姬放开脚步朝着黄香蕊迈进。

    黄香蕊自知心虚，想往守卫队的人身后缩。

    不过守卫队都是些动手強过动脑喜欢直来直去的女汉子，看热闹正看的过瘾，纷纷退步谁也不肯藏她。

    最后玉琳豁不开面子，在身旁给她让了一小块地方。自己一条胳膊隔在明姬跟黄香蕊之间。

    尽管被一些人以异样眼光相看，明姬却毫无愧色，将每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黄姐姐，我今天是为什么来的？是不是你约我在这里交接工作？”

    “我，你是要接我的工作……”

    “我问你——我们是不是今天约在这里交接？如果你说不是，我可要交一封举报信申冤。反正你也说大家都知道我是爱举报的人，不差这一封信。”

    不许黄香蕊含糊，明姬正色逼问。

    “是、是，还不行吗……”

    自知理亏，不愿意成为调查对象，黄香蕊苦着脸不情愿的承认下来。

    “好。不是我偷来，是你约我交接工作，我才来的。”

    明姬点头，继续道。

    “第二件，你带着一堆人来抓我，说我对井水做手脚，可有确实证据？”

    “你要我说几次，我只是怀疑，怀疑你懂吗……！是因为你可疑！谁让你平时做事……”

    明姬越说越勇，黄香蕊越说越怂。

    “好。只是怀疑，谁都知道怀疑只是心中想法——并非确凿证据。没有物证、人证。”

    说着，明姬眼光钩爪似的扫过带节奏的两名宫人。

    两人的眼光都像见了猫的老鼠迅速溜开，明显是不想给黄香蕊当“人证”。

    不过，其中一个圆眼小嘴的显然是不大服气，咧着嘴说了一句。

    “成天在坟地，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藏烂骨头臭尸油啊。”

    “如果实在怀疑那就去督查间申报搜身吧。要是我身上没有，我也不要你道歉，只要你也当众脫一回就算还我清白了。”

    明姬冷笑。

    “……你既然提出搜身，那就一定是已经把东西扔出去了，以为我不知道啊。”

    不敢接招的宫人马上找借口。

    “既然说我扔出去了，那就找吧。找到了别忘了证实是我扔的，不要一颗鸟粪都说是我带来的，要还是无凭无据，我可要告你诬陷。”

    “你个杠精！”

    “杠有两头，我一个人抬得起来吗？！”

    眼见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一向内向有礼的明姬撕的眼睛都红了，玉琳赶快压场。她拍了拍明姬的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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