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百花盛流

其他的打算？”

    听到沁灵没有建设性的打算，玉璞禁不住跳了起来。

    “看热闹？还能有什么？”

    “看热闹也不是随便看的，给，拿着！”

    玉璞从衣服里掏出两块薄薄的木牌子，分别递给沁灵和明姬。

    沁灵的木牌子上刻着梅花，明姬的木牌子上刻着桃花，还有一些相同的文字。两人大眼瞪小眼，不明其意。

    “这是什么？”

    “票牌啊！”玉璞解释道，“百花盛流节的祭典演出，得到礼部允许的商家会在月宁河两岸搭建民间观礼台。上等座位都是要卖高价的，每年不知多少姑娘为了个好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就是为了能让皇子们看上一眼。你们的这两张是边角上的加座，不过我确认过，视线还是可以的，有时候边角还更显眼呢。”

    “要钱吗？”

    沁灵一问，玉璞飞快的摇摇头。

    “不要，要你们也给不起。再说，都说了我是投资你们，哪有跟被投资方要钱的道理。一年一次百花盛流节，可以趁机经营的东西太多了，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

    第一次遇到这种盛会，沁灵和明姬是真的不知该趁机经营什么，又要如何经营。

    然而，与全无打算的她们不同，朝堂内外那些筹划多时的人真的要借机行动了。

    ***

    六月二十日天还未亮，以弘灵都为中心的百花盛流节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开始。在这一天，弘灵都的人们从早到晚都要在欢闹中度过。

    早上到中午，人们主要的活动地点是在城内的商铺、戏园、街道。都城被装饰得花团锦簇，城内各处人头攒动，大家购买节日礼品、观看特别戏目、在街上玩乐，享受节日热闹的氛围。

    正午时分，城中主要的告示牌上公布了今年皇家将改变行舟路线，打算借此机会一睹皇家风采的人们纷纷开始涌向城外，按照各自的目标抢占最佳的观礼位置。

    想要看皇帝和皇太子的人是最多的，他们直接前往南面的朱雀大桥。献祭完成之后，要持续到深夜的歌舞表演就是在朱雀大桥上进行。河两岸观赏祭典的最佳位置被两座官方搭建的观礼台所占据，专供官方人员和贵宾观礼。在官方观礼台的左右，有数个民间商家的观礼台沿河而建。

    第二多的一批围观者则冲向公主的船将会前往的东南船渠，船渠两岸的建筑成了抢手地盘，一些意气风发的男子纷纷爬上高楼，开船时间未到就已经有数人因抢占位置而不慎落水。绮月的封地——“云起州”与往年一样，组织起了一支两百人的观礼团，早早的就把“国之丽月云起公主”的条幅打了出来。

    一批以女性为主的围观者，则匆匆前往二皇子的船将会停留的东边渡口。其中不乏有握着《手擒王爷秘法》一类指南的人。对很多女性来说，比起危险霸气的皇太子，温柔腹黑的王爷才是人生归宿的最佳人选。弘岚封地“青岚州”也曾想效仿云起州组织观礼团来向主人表忠心，不过报告给弘岚之后被他写信狠狠的奚落了一番，搞得州官差点精神崩溃辞官归乡。以后青岚州的官员也就只得闷不吭声老实做人。

    最后一批的围观者，自然是前往两位未成年皇子的船将会前往的西南船渠附近，这一批的围观者应该算是最和平的，多为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弱妇孺，争不起抢手的皇族成员，只好看看未成年皇子凑个热闹。当然，也不排除夹杂有马护那样“洗脑要从娃娃抓起”，把心思打到年少皇子身上的宵小之徒。

    万众瞩目的皇家成员们一清早就已经到达了位于城外的月宁河西南渡口，乘上各自的华龙船，做好准备之后就暂且休息。

    ***

    就算是民间商家所搭建的观礼台，能坐到前几排的也是非富即贵。明姬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件精绣着百花图样的淡紫色礼裙。沁灵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衣服，跟明姬借了件看上去还算精致的淡粉绿色襦裙，扮作侍女的模样。两人拿着玉璞给的牌子，尽量不声不响的坐到了关家观礼台第一排左边的角落里。尽管如此，沁灵不离手的镇魂杖还是引起了一些观客侧目。两人已经在城中玩了半天，又不需要抢位置，来得不算早，刚一落座，先导的礼乐就响了起来。观客们的注意力都转向河面，没有人来多嘴问一个侍女为何要手持锡杖。

    将近黄昏十分，开始不断有先导的小花船顺河而下，为华龙船开路。

    花船上衣着光鲜亮丽的侍女们提着花篮，优雅的扬起薄纱长袖，将花瓣轻盈洒下。花船顺流缓缓而下，五色纷呈的花瓣随着水波此起彼伏，夕阳映照下美不胜收。

    今年突然改变行船路线，令民众大为意外，观众在欣赏花船的同时也都在议论纷纷，猜测到底是单纯为了广布皇恩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听着身旁人们的议论，望了望远方渐渐被冷蓝色取代的温暖夕阳，沁灵忽地想起弘时说过的话，不禁默默的念了一声。

    “不放出弘夜，他今晚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