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南,他始终不曾低头,一直看着前方。或许是什么触动了他的心弦,所以才会发出疑问,一改常态变得格外执着。
“不是想成为救世主,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强迫症的一种”
这个回答不足以让伊苏南满意。
安乐没有敷衍一句就停,她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万分肯定绝对不是出于救世情怀才这么做,“从本质上来说,我认为我应该是一个比较冷漠自我的人,我会因为他人的不幸感到同情,会怜悯,会心疼,回愤怒,但是这一切,都不及我自身的感受重要。以我的世界观来说,和平稳定的环境才是正常的,我只是想把我认为不正常的世界改变成我认为正常的世界,将我讨厌的环境,改造成我习惯的环境,就像躺在床上睡觉时却感觉到床垫下面有个什么东西硌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想把这个东西拿掉,这应该算是强迫症,还是算傲慢”
这样讲,会不会太自打脸,毕竟她向来标榜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啊
安乐表示她要坚定站善良阵营。
“咳咳性格上有点小毛病不算什么,谁又是完美的呢,当个圣母太累了,只要政治正确,坚定立场,还是当个普通的好人比较轻松,一直以来,多亏了有一群能干的部下,日子才这么舒服。想要做一番大事业,少不了跟人争斗,什么阴谋诡计,权力斗争,政治倾轧,统统都来了,精力都花在这些上面多费神,打搅我飞升,所以说,做人简单点,开心点。”
安乐振振有词讲了一番,抒发热爱和平讨厌麻烦的情怀,声称要当个简简单单的好人,一派淡泊隐士的气场,最后来了一句“你去向因陀罗报道,如果他留下你,以后负责向他情报,问什么答什么,你做的那些,他不问就别说,也不要自作聪明帮他出主意,引导他做什么决定。”
忍宗夺得了一个城,等于正式登上政治舞台,没有一个合格的情报网,就等于睁眼瞎,因陀罗虽然有意识发展自己的人,但是不够,他对这方面毫无经验,磕磕绊绊一点点摸索,然而时间不等人,失去了先机,有很多事情就变得被动了,大名贵族们不会等到因陀罗翅膀硬了才出手,趁着忍宗羽翼未丰扼杀在萌芽里才是他们的愿望。
因陀罗若是意识到了,一定会留下伊苏南,以补足他的短板。
“去散播一条消息,六道仙人的母亲统治了世界,六道仙人创造的忍宗以维护和平为宗旨,凌驾于世俗之上,大名贵族嫉妒其力量,偷偷背后算计,致使忍宗渐渐堕落为与血腥黑暗为伍的忍者。大名贵族惧怕被掌握了强大力量的忍者知晓祖先犯下的罪行,动摇自己统治的地位,垄断了知识,把原本属于忍宗的知识牢牢握在手里。”ωWW.166xs.cc
安乐对伊苏南吩咐道,说完,又想了想,暂时就这样。
“动作不要太大了,要润物细无声,等积累到一定程度挑个时机爆发出来,厚积薄发。”趁着统治阶级的注意力都被因陀罗吸引走,个个想踩忍宗一脚,没空关注下面的时候,正是做群众工作的好机会。
好半晌都没听到伊苏南的声音,这种时候,他都会恭恭敬敬的说声“遵命”,或者“是”。
安乐侧头,迎上伊苏南的视线,一直在看风景的伊苏南终于低头看她了,那眼神,何等似曾相识。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一边说要当个简简单单的人,一边阴谋诡计信手拈来。
好人你走臭不要脸的别靠过来
“就像看侦探小说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推测凶手是谁,就是那种情不自禁,你信吗”安乐看懂了伊苏南的眼神,诚恳的说。
伊苏南收回视线,他当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不说。
伊苏南走了,走之前随意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一颗树上。
风吹过,树叶摩挲发出细碎的声响,安乐的声音响起“听了这么久,不表示一下”
一阵安静,就像是安乐自言自语一样,然而不是,被伊苏南瞟过的那棵树上跳下一个人,正是奈良鹿新。他一脸的生无可恋,以耷拉的死鱼眼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察觉到安乐刚才那句吩咐的意图。如果说忍宗夺得一个城池登上政治舞台,算是掌握了查克拉这种力量的人忍无可忍低下地位,想要攫取权势,改变社会给忍者贴的标签,安乐那句吩咐下去,就是在向大名贵族统治国家人民的正统性发出挑战,正统之争。
是大名贵族天生高贵,受命于神理所当然统治人民高高在上,忍者以下犯上野心勃勃,还是忍宗凌驾于俗世,大名贵族倒行逆施违背神命窃取正统,就看谁赢,谁赢了谁是正统。
“正统”意义深远,谁是正统,谁就名正言顺,忍者不缺力量,缺的是社会地位,忍宗若是名正言顺了,就算以后想统治世界,也是正当行为。
“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睡懒觉。”奈良鹿新这句话说得特别委屈特别无辜,飞来横祸。
安乐微笑的点头,“我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个盹儿。”
所以想到一块去了。
安乐一脸和颜悦色,她越是这样,奈良鹿新就越是瘆得慌,知道今天不摆明态度是落不得好了,对方未尝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他在那里,而他察觉到不对后根本没法就这样离开。
这是个阳谋。
而奈良鹿新未必是不情愿跳进这个坑的,毕竟,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想好了。
“我想给家里写一封信,出来这么多天,深有感悟,是时候该写份信报下平安,给家里人解释解释,解除一些误会。”
拾取忍者界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