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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有马了啊!”
看着陈芸一脸的崩溃,谢奕捂着脑袋被揍的躲在一边,但是还是偷偷挺起胸膛,有点开心的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通过努力终于达成的任务啊,当铺的那些人可不好说话。
“还笑,你还笑!”
陈芸又扑过去,两只手不住的掐着他的腰间嫩肉,还掐脸,谢奕躲也躲不开,又肉疼,只能左右闪躲着呲牙咧嘴的被欺负。
“唉,唉,大庭广众之下,阿芸你不要再动手动脚啊,你,你再打我,我就……”
谢奕挨不住陈芸扑过去一顿乱掐,只能试图恩威并重的讲道理。
“你就怎么了?说啊!”
陈芸眼睛一瞪,发现谢奕还敢威胁她了,立马又痛打了他几下,气势汹汹的问着。
“就,就更喜欢你啦!”
谢奕的手突然抓住了陈芸的两只胳膊,固定在腰侧,贼眉鼠眼的瞅了瞅四下无人,迅速的亲了一下陈芸,笑容如春阳般,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水亮亮的看着她。
科科,抖个机灵就想把事圆过去吗?
陈芸两只胳膊一下子就挣脱出来谢奕的钳制,一个白鹤展翅,就把谢奕的脑袋夹在了自己的臂弯下,夹的他啊啊啊的叫着。
“路上这匹马要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我就把你扔到半路上!”
威胁完后,陈芸把谢奕的脑袋松开,看着他踉跄的退后一步,然后身子一下子撞在了马厩的围栏上。
那匹枣红色的牝马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谢奕被陈芸收拾的像个小鹌鹑一样,适时的一声长啸嘶鸣,感觉像是在笑一样。
谢奕深感没面子,连一匹马都要来嘲笑他,这日子还有没有法过了!
喂,你还敢笑我!
谢奕拍着马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生气的瞪它。
不管怎么说,马也算到位了,陈芸就拖着谢奕去采购了一些路上要带的干粮和水壶,火折子,毯子等备用物品,差不多把剩下的钱都花尽了。
幸好符祥县和京都距离也还可以,打听好了路线,陈芸又去把簪子上面的小块黄金换成碎银子,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重新上路。
因为那匹枣红马实在太瘦,两个人乘坐,上路后的速度就特别慢,陈芸只能一路上抽打着谢奕出气,慢慢的往京都赶。
到了中午晚上,两人都是吃着干巴巴的硬包子,馒头扛过去,幸好陈芸还预备了一罐子酱菜。
晚上时,两人夜宿荒山,捡了树枝燃起篝火,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烤包子加上酸辣酱菜。
包子皮干了后硬邦邦的,谢奕费力的啃着,他中午时就吃的不多,嫌弃太硬太干,毕竟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吃起苦来还不是很习惯。
但是一整天赶路,到了黄昏时分,陈芸就能听到身后谢奕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唱歌。
“你为什么就能吃的这么香?”
谢奕一口一口秀气的咬着包子,味同嚼蜡般的吞咽着,看着陈芸把酱菜放在包子馅里,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很是不解。
要说起来,陈芸平时才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那种人,嫁过来时专门带了一个厨娘,宫里还三不五时的给她送御制的点心,她连米都一定要吃碧梗粳米。
所以谢奕很不解,为什么陈芸看着丝毫不挑剔,像是随时都能够随遇而安呢。
“本来就很香!”
陈芸翻了个白眼,谢奕身上这股骄奢**逸之气,是没救了的。
当初红军叔叔五千里长征时还啃过树皮草根呢,现在他们吃几个冷掉的包子,还不是小意思吗?
再说了,烤包子配上酱菜,嚼久了味道还挺好的,反正她一口水一口包子的吃着,一点也不觉得干。
“你是不是偷偷买了两种不一样的包子,故意给我最硬最难吃的啊?”
突然,谢奕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顿时脸色发黑,嘴里的包子更是硬的要命,开始担心起陈芸故意来欺负他,把最难吃的给他吃这个可能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陈芸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谢奕伤心的想着。
“嘿,我们交换吃。”
谢奕把手里吃了没几口的包子给了陈芸,硬是从陈芸嘴里,把剩下了一半的包子抢了下来,使劲咬了一大口。
然后,他更加悲伤地发现,其实包子都是一样的味道,陈芸手里的并不比他的好。
情绪一激动之下,刚刚吃下去的那口包子,却没有及时吞下去,而是卡在了嗓子里。
“咳咳……”
谢奕咳嗽的脸红脖子粗,憋得有些不能呼吸了。
陈芸就在看着他自己作死,直到谢奕憋的一阵阵的两眼发黑,这才好心的走过去,在他的后背用力一拍。
谢奕终于喷出了卡在嗓子里的那口包子,捂着胸口,万万想不到自己差点在一个包子身上栽跟头。
“吃呀!”
陈芸笑眯眯的拿着包子往他嘴前送,但是谢奕死活不肯再吃了。
“哼!”
陈芸瞅了他一眼,这也算是个经验吧,下次谢奕再敢这么不知死活,从她嘴里抢吃的,就噎死他!
吃过晚饭,两人躺在简单铺着毯子的草地上,没有枕头,陈芸就躺在谢奕的肚子上。
“啊,天上星星好多!”
这时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星空,天色如最幽深的幕布,涵盖了地上的所有物。
这一晚,谢奕才算第一次彻底感受到什么叫幕天席地。
陈芸心情尚好,为他简单理顺了京都的谱系关系,谢奕失去记忆了,回到京都也是个麻烦。
“也不知道我们回去后,你爹会不会不让你外放了。好不容易能出京,就遇上了这一出。”
说着说着,陈芸想到回京后的麻烦,也是头大如牛了。
“朝廷的任命文书都下达了,不是儿戏,我爹也不是无视法度的人,肯定还会去滁州的。”
谢奕安抚着陈芸,让她放宽心。
“哎,你什么都忘了还能去做官吗?”
陈芸觉得好神奇,谢奕自己叫啥都忘光了,还能记得治国策吗?他的回答凭什么这么笃定啊。
“能的,这些东西不会忘记。”
谢奕觉得有点心虚,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记忆恢复了。
他觉得还是失忆的这段时间,陈芸对他才好起来呢,而且还保证了自己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说起来,谢奕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受了一次伤后,和陈芸的关系有了质的提高,顿觉这场伤的值得。
郊野露宿一夜后,两人一路紧赶慢赶,都愈发灰头土脸。
也算他们转运了,运气好,就这么一路不歇的赶路,实在不容易,就连枣红马都疲惫不堪,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回到了京都。
“啊,终于回来了!”
陈芸呼吸着京都里繁华的尘烟味道,只能发自内心的叹息着,没想到她离开京都会这么快再回来。
也不知道周嬷嬷他们的情况,陈芸是有点担心的。
若是他们也早就回京和家里说过他们当时的情景,说不定他们这会儿再回去,要变成惊吓了。
“走吧,尽快先回侯府。”
陈芸归心似箭,拖着谢奕在瘦小的马匹上策马奔腾。
果不其然,当她和谢奕狼狈的顶着一身的尘土站在侯府的门外,要求门人通报时,出来的就是被搀扶着望眼欲穿,担心着她的蒋氏等人。
尤其是蒋氏,一看到陈芸,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眼泪直流,堪堪要晕倒。
“姑姑你可算是回来了!”
予溪也在家里,听说陈芸回来了,赶了过来,此时连忙搀扶着蒋氏,也是一脸激动。
回到侯府,重新梳妆打扮后,陈芸这才和谢奕一起进了中堂,蒋氏的情绪好转了些,搂着陈芸死活不放手。
陈芸这才知道,当初他们在半山腰遇到了强盗,陈芸和谢奕的马车惊了马,胡冲乱撞的从山坡滚下去,其他随从下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住了。
因为被强盗们拖住了手脚,一直等侍卫们拼死把在场的强盗都歼灭砍杀,这才腾出人力下山去寻。
在场的盗匪老弱妇孺一概不放过,几乎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就连己方也死伤了一半人。
主子们全都生死不知,其他人都也都没有了主心骨,尤其是在他们发现山坡底下是水速湍急的河流,沿着河水找了很久,只发现了零碎的马车碎片。
大家都心里一沉,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凶多吉少了,周嬷嬷等人带着侍卫们在河边下游找了两日,都没有一丝音信。
没办法,他们到底还是人力有限,加上主子暂时不在,还携带着很多的物资,也不敢在外面久呆。
本来他们要去滁州的,但是主子是去上任的,现在上任的人都没有了,只能带着东西回京都尽快的报信。
一听说陈芸失踪了,蒋氏顿时就晕了过去,老侯爷知道后,也赶紧命人沿着河流仔细的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没发现尸体,他们内心始终保留着一线希望。
“娘亲,没关系的。”
陈芸在蒋氏怀里,轻描淡写的把她和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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