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趟道,淤积的老泥足有膝盖深,老钟能把车开到这儿已经很不容易了,陈芸就打着电筒,对照了一下地形图,说杨教授他们当初也在这里被困住了,看来下面的路只能用脚走了。
我说要不等个一两天,等路面上的积水都干了,咱们再开车进山?葛壮不愿意,说咱们还是快点进山,争取早些把太岁挖到吧。
天色已晚,我跟陈芸合计了一下,这路况实在糟糕,车子恐怕是开不进去了,夜里林荒晓寂,这时候进山怕是有危险,不如先在这附近扎营,等天亮之后再打听进山的路。
荒林边有条小溪沟,我们把扎营地点选定在了那儿,位置也宽敞,倒是方便我们停车,这车只能暂时停靠在这儿,等我们探墓回来之后再取走了。
绿皮军车缓缓停下,科考队成员依次下车,这趟行军陈芸带足了设备和人手,也是受了三年前的启发,她下墓前的准备工作极为充分,队伍中除了我们,还有八个跟随过来的考古工作人员,除此之外,那位姓陆的花花大少身边还跟着三个保镖,整支队伍一共十五个成员,不管是器械还是弹药,准备都异常充分。
我在溪边生火,架起了两排篝火堆,先让队伍中的同志们坐下取暖,良久不见葛壮的身影,对着山林喊了一声,这死胖子从溪边冒出脑袋,花裤衩兜着两条大青鱼,说我在这儿呢,小南瓜,这深山里的溪流就是凉快,水质也清澈,你不下来洗洗鸟蛋?
我说你特么就作死吧,当心水里有鳄鱼,专咬你的鸟蛋!
背离城区,进了深山之后大伙情绪都挺紧张,就属这死胖子没心没肺,闹得最欢实,兜着大裤衩,将两条青鱼丢到我脚边,说你先弄弄,这地方青山绿水,我先找个位置洗洗裤衩。
我说你别跑远了,这不开春了吗,山里可能有蛇。他说有蛇挺好啊,上次你做的煲蛇羹,我想想都流口水。我说你丫少来,蛇都喜欢钻洞,你特么光着腚下水,想治便秘了?
我俩闹了会儿,这会儿老钟走到我身边,把那两条青鱼抓起来,用军刺刮麟,我见他挺喜欢吃鱼的,就没告诉老钟这鱼是葛壮用什么东西弄上来的。
烤好鱼,葛壮也洗得差不多了,被烤鱼香味吸引过来,跟老钟抢鱼吃,老钟不给,葛壮就说这鱼是老子用裤衩子兜上来的,你晓得我用什么虫子钓的吧?
老钟差点没恶心吐了。
两条鱼不够葛壮一个人造的,我就用匕首挑开了罐头,用火烤来充饥,葛壮啃完了鱼肉,过来用胳膊肘在我身上捅了两下,朝我挤眉弄眼,说小南瓜,你看那边。
我正用匕首挑着牛肉在火上烤,顾不上烫嘴,说那边有啥好看的,花姑娘在洗澡?
他说花姑娘没有,你媳妇好像要跟人跑了。我放下牛肉罐头,转身去看,见陈芸正和那姓陆的小子靠得很近,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陈芸不时捂嘴偷笑,看起来挺亲热的。
葛壮说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你看着*养的,皮肤还挺白净,唇红皓齿的,一看就是个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陈芸妹子不会就好他这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