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胡二和赵老三就一直怀疑是彪子在背后做了手脚,发现的当晚就悄悄地取走了一些,但是他们也拿不出过硬的证据,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但一直成为他们的一块心病。
那些钱还真是彪子动了歪心思拿走了,虽然这些金砖足够他潇洒一阵子了,可是他一直不敢拿出来花,知道胡二和赵老三盯着他呢。
还想着,再弄上点钱,就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躲起来,享享清福。
想不到,今天,胡二和赵老三听说彪子偷金子被抓了进来,就想到上次少了的东西,想着借这些兵丁的手,把金砖和手镯弄回来,至于江湖道义,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看着李大可他们取回了金砖和手镯,胡二和赵老三只是取走了一半,其余的全部留下了,算是给李大可他们吃酒吃茶的钱。
李大可一看,这个貌不惊人的小混混手里竟然还有这么多黄鱼之货,就想着彪子手里的钱财,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收获。
本来他们可以给胡二和赵老三少一点的,毕竟刚才辛苦了半天的是他们,可是胡二和赵老三深得秦师爷赏识,他们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但是也不敢得罪他,所以才对刚才拿到的金砖做了个二一添作五。一人拿了一半。
猴子看彪子这么不地道,一边口口声声说着江湖道义,可是背地里又祸害兄弟,打死还不肯承认。见李大可想继续敲诈彪子,他也就懒得管了,干脆跟李大可请了个假,又借了几个钱,回家给老娘抓药去了。
猴子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管李大可怎么折磨彪子的事,一个个看着这么轻松就榨出了这么多钱,都有点眼红,都想帮着出出力,到时候也能在李大可开心的时候,能分几个钱花花。
这一次,他们刚把绳子给彪子捆上,正准备捏住他的鼻子灌水,彪子就全招了,因为这种酷刑。只要遇上一次,下次再见着心里首先就怕了,哪里还敢啰嗦半句。
彪子说,“在我家里的炕洞里,还有一个暗洞,暗洞里有偷的李寡妇的几根首饰;在茅厕坑底,有一个石板,石板下面藏着从王掌柜家里偷来的一个古玩;在灶膛的一块砖下面,还有从和家当铺偷来的一方古砚……”
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把李大可吓了一跳——******。有这么多钱,简直就是一个小财主嘛,还用得着过偷鸡摸狗的日子吗?
搜罗来这些财宝以后,李大可想着彪子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但是生怕他明天见了人说出来,就暗暗地给秦师爷送去一两件带着茅厕滋味的东西。
秦师爷为防止这些家伙拿一块黄铜来糊弄他,还用牙齿使劲咬了咬,感觉金砖还算软和,这才收下了。
李大可看着秦师爷,但是又不敢说。心里使劲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等他满意地做完这一系列恶心的事,李大可这才悄悄对秦师爷说:“下午您抓进府里来的那个犯人,刚才几个弟兄在看护的时候,听彪子轻轻地说,他做着一切是您指使干的。
还说,他有一回进府里来偷东西,看见您偷偷爬在老爷窗子底下,不知在干什么。”
李大可看秦师爷刚才还舒展的脸庞,顿时变得阴云密布,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就赶紧说,“我哪里相信他的鬼话,就叫他们麻了他的舌头,防止他乱说,或者再说出什么更吓人的事情来。我就赶紧跑过来给您报信来了。您看……”
意思是说怎么处置为好。
李大可说到这里,再不往下说。
其实刚才彪子哪说过这些话啊,彪子更不可能知道秦师爷趴在都督明哲窗子下面听门的事,这都是李大可手下的弟兄们平时打探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秦师爷听到这里,一张脸已是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说,仅仅是犯人彪子胡攀乱咬,这还好说,因为这种事是常有的,谁也不见怪。但我听都督墙根的事,这个彪子怎么会知道呢?”
秦师爷并不言语,只是慢慢地用碗盖拨着茶碗里的浮茶,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茶,一边脑子里迅速转圈,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李大可这个大头兵一双滴溜溜贼样的眼睛,秦师爷明白了,这是李大可想借自己的手,想置彪子于死地,要不也不会送自己一块金子,而且这块金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刚刚才被刀子切开的痕迹,看样子这就是李大可刚刚从彪子身上敲诈来的,给自己送一部分,目的就是要堵自己的嘴。
秦师爷想,至于说的什么听墙角的事,自己干是干过,可是一般的人也不会知道,更不可能被一个江湖混混无赖知道,唯有可能知道的就是眼前这个大头兵,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说这个看起来憨憨,但实际上机灵务必、在兵士中很有威信的大头兵,是帮会中的人,听说还担任不小的职务。
秦师爷这才明白,李大可说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想暗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听墙角的事,只不过借彪子的口说出来,目的还是要堵自己的嘴,帮他们为弄死彪子打掩护,看来他们从彪子身上弄来了不少的好处。
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说,“哦?这个彪子能耐不小啊,连巡防衙门里面的事他也知道,看样子他在这里面有不少的内应呢。”
他这话把正在想好事的李大可吓了一跳,看样子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吓住这个老狐狸。
还没等他想清楚给怎么接话,秦师爷又说了:“看样子我还小看他了。你们刚才从彪子家的茅厕里取出了多少黄货?”
因为他隐隐感觉刚才用牙齿咬金子时的怪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了,心里暗暗骂这个李大可不是东西,可是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看着李大可。
李大可暗暗心惊,心想秦师爷怎么就知道这金子是从茅斯里取出来的呢,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不可能。
肯定是刚才自己哪里漏了马脚,但始终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其实,秦师爷问着刚才的金子上的怪怪的味,就已经想到这东西有可能是从茅斯里来的了,而且就彪子那个穷窝窝里面,房子没有三间,为防止漏财,肯定就放在最隐秘也最难堪和恶心、一般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那就只有茅厕里了。
这一番出自巡防衙门师爷头脑里的缜密的思维,那是李大可这种草莽人物所能窥探得到的啊,李大可当然也就猜不出来秦师爷是怎么想到的,还以为他还真有些神通,或者知道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李大可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看见秦师爷明白了自己的把戏,也就不再隐瞒或者狡辩,只是淡淡地说,“小子们这点把戏,怎么能瞒得过您的法眼。这不,刚刚取了,就给您送了过来。”
说完,他猛然想起刚才秦师爷把金砖放进嘴巴,用牙齿咬的情景,暗自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可是秦师爷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么多的心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算你小子还有孝心!说罢,要我怎么帮你们?”
他接着又说,“彪子家的好东西,不止这么多吧。”
听了这话以后,李大可的心要多后悔有多后悔,心想自己还不如当时想个别的办法把彪子弄死算了,何必多此一举呢,现在看来,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一点钱财,又要叫这个老狐狸给搜刮去大部分了。李大可想到这里,心情郁闷,哭丧着脸说,“真没有了,只这么点东西。”
“真的?”“真的。”
“好吧。彪子的事,还是等我明天禀明老爷再作处置吧。”
李大可听到这里,知道喂不饱这老狐狸,他是不肯帮忙了,只得解开面前的衣服,接着又抖开衣服里面缠着的一个包袱,将包袱里的一大堆东西,全部倾倒在秦师爷面前的书桌案板上,叮里哐啷地响了好半天。
秦师爷一看,东西虽多,可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心想彪子估计也就这个价钱了,要不也不会去干这些个偷鸡摸狗的事。
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李大可平常搜罗来的东西,跟彪子交待出来的东西,那是九牛一毛呢,就他这个老狐狸到底还是着了李大可这个大头兵的道。
李大可看自己的计谋得逞,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就准备听秦师爷看他有什么绝招,能把这个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谁都看不出端倪来。
秦师爷看他这么着急,心里暗笑,“在老子面前,也敢耍小聪明!”
接着,他又不紧不慢地吃了一会茶以后,这才告诉了李大可一个法子,李大可笑着就走了。
秦师爷看李大可走后,立即叫来几个书办,并塞给他们一小块金子,要求他们务必想办法拖住刚刚出门的李大可,而他自己一路小跑着,来到巡防衙门正堂前,点起正在院子里巡逻的一队巡逻兵,就朝校场跑去,他要赶在李大可之前,赶到大校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