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紧挨着长在一起,把父亲高兴得眉开眼笑,直到把几个篓子全都装满了才住了手,再多了也带不回去、吃不了。
父亲回到树洞,用盘羊的油打起半锅油汤,煮了一些松茸。
松茸他们以前吃过,只不过一种菇子换了一个地方,味道就不一样,有些甚至还不能吃,所以他们吃的时候大家很小心,不敢放开了吃。
二儿子自告奋勇先喝了一些汤,大约半个时辰后也没有任何反应,随后又是大儿子试着吃了两根松茸肉,半个时辰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才和父亲一起放开了吃。
松茸真是鲜呀,跟以往的味道一模一样,不过最终父亲小吃了几口后停下来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三个人起码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他知道山里的有些菇子人吃了以后神智就模糊了,如果到明天早晨孩子们还没有任何问题,那说明这种菇子能吃,他到那时候再吃也不迟。不过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吃了之后没有任何的不好的反应,恰恰相反是胃口大开,只吃得肚子滚圆。
当然,必要的小心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到了一个陌生地方。
正当他们在尝着松茸汤的时候,打猎的狗狗和小狼回来了,它们带回来两个岩鸽、一个龙眼鸡和一个土豚,主人吃两个岩鸽就够了,龙眼鸡明天早上吃,土豚留给狗狗和小狼明天早晨当早饭,今晚它们就吃那半个盘羊。
这顿饭吃得满洞飘香,香得三伢崽和小家伙们一个个满嘴流油。
吃完饭,天还没黑,这是他们进山这么久从没有过的事情。
吃完饭没事干,三伢崽看天色还早,就来到洞门口再看看,然后慢慢地用木头做门。
做好门后,二儿子看见洞子门口不远处有一截子枯树桩,就用一根木棍往里面戳了戳,想不到戳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还在动,把他吓了一跳。
父亲就拿来斧头,干脆将烂木头一把劈开,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大家看到之后就傻眼了,原来是个巴掌大的黑蜘蛛,大儿子一棍子拍下去,刚好打在蜘蛛的背上,把它给拍晕了。
父亲说,这可是个好东西。说罢就用一根棍子戳起来,放到火上去烤。
孩子们不知他要干什么,就说这个东西打死就行了,用不着烧死的。
父亲却说,不是要烧死它,而是烤着吃,烤熟后可香了,烤蜘蛛是除了蜜蜂幼虫最香的东西。
孩子们看着那么吓人的蜘蛛竟然是个美味,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等到父亲把蜘蛛烤好后,试着吃了一口,才真正相信了父亲的话。
不过父亲告诉他们,不是所有的蜘蛛都能吃,只有这种生活在树洞里的头上长胡须的黑颜色的蜘蛛才能吃,其它的蜘蛛都有剧毒,不能吃的。
今天在这里,大家心情都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好像回到家里一样,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自从进山以来,整天不是种庄稼、打猎、盖房子,就是站岗,整天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不敢有一丝放松,也不能放松。
吃完晚饭后,父亲就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觉得不对劲,赶紧提醒孩子们注意,同时迅速安排站岗的事情,让孩子们拿着杀刀、斧头站着看外面,让四个狗狗盯着洞门口,两个狗狗和两个小狼把主人围成一团,护在中间。
父亲他自己把火烧旺,把钢钎放到火堆里烧上,并仔细查看黑乎乎的洞顶,确认那上面没有什么东西后才放下心来。
父亲知道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让人放松的时候,越有可能出现问题。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处处充满危险,他不得不随时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果不其然,大家提起精神没多久,洞外的夜晚生活就开始了,青蛙呱呱呱地乱叫,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出来凑热闹,树上还有大翅膀鸟飞过的声音,地面上的枯枝落叶间听见“咔咔咔”的响,估计是小老鼠什么的在小心地找食物,还有什么动物就在不远处开始忙着刨土,泥土沙沙沙地落在附近,远处猫头鹰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好像是故意要吓唬那些胆小的动物,让它们吓得到处乱跑,它才有机会看见它们似的。
没过多久,好像有一个野猪踏着沉重的步子,从摘野菜的那边呼哧呼哧地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用嘴拱着泥巴和什么植物,找到东西后就“吧唧吧唧”地大嚼起来,弄得动静很大。
紧接着,听声音看又有一群大大小小的野猪走了过来,还能听见它们的身体相互挤挤挨挨在一起摩擦的声音,都在抢吃着前面一个野猪发现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