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继续对大家说道:“我儿子原来一直好好的,但到了十七八岁,行为举止就有些反常起来,经常会自言自语,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我和他妈带着他到处寻医问药,可基本没什么效果,到后来发病时他会伤害别人了,我们不得不接受了儿子已经精神分裂的事实。但他本人却接受不了,不发病时总在强调自己是个正常人,我们给他的食物,他总会要求我们先吃一点,他怕我们在里面放药,还拒绝去看医生。他发起病来会打人,力气又奇大。在家里好几次都是他妈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才把我从他身下救出来,以前我身上脸上经常是伤。身上的伤到也不怎么样,疼几天就不疼了,但心里的伤这辈子可能是好不了了!你们体会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红着双眼要将自己的父亲置于死地时,我心里的那种难受!我最难过的不是他要杀了我,因为那个时候,他不是他,我最难过的是到底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这样疯了呢?我经常会想起小时候带着他四处游玩的情景,真希望他没有长大!”
整个拘留室很安静,没有人打扰肖光的回忆,直到他停止述说。大家心情都比较沉重,虽然他们都是吸毒人员,虽然他们很快就要分别,而且一别可能就是一生,但人性中最柔软的一面让他们都为肖光家庭的悲剧感到难过!有一种善良,是心疼别人的不容易!
周建新说道:“肖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会治好的,你别太难过了。”肖光摇摇头说道:“这七八年来,我都记不得我们一家人去了多少家医院,找了多少专家,花了多少钱了。一次次的希望换回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现在也不敢多想了,他在我们老家的一家精神病院住了很久了,他习惯了,我们俩口子也习惯了。只是费用很高,我们俩口子都得拼命挣钱啊。”
一边是精神失常的儿子,一边是无底洞般的医疗费用,一边是渐行渐老的夫妻。肖光所面临的压力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人生苦一点不怕,最怕的就是象肖光一样逐渐失去人生的希望。
不太爱讲话的阿建修突然说道:“肖哥,你儿子这种情况要是正规医院医不好,你得试试其他方法。我们村子里有个老太婆,很是神奇,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事,会算命,会看病。很多人慕名不远千里来我们村找她,有找她看疑难杂症的,有找她算前途命运的,听说她还看好了不少人,挺神奇的。等你出去不妨找她试试,反正花费也不高。”何思成听了去觉得不太靠谱,但肖光好像感了兴趣,他问阿建修:“真有这么神奇吗?她曾经看好过什么病?她看病是怎么看的?”“反正我只见村子里经常有人找她,好多是外地来的,具体看好过什么病我到不是很清楚。到时候你把儿子带着一起来,生辰八字一报,她烧烧香算算卦,说不定就能找出病因和治疗方法。也不麻烦,你去试试!”“试到是可以试试,但我儿子肯定来不了,你帮忙问问,只报生辰八字能不能行?”“行,我回去就帮你落实,我是明天就走了,走时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出来了联系我。”“好的,好的,麻烦你了。”为了儿子,肖光可能什么办法都会去尝试,无论肖光曾经做过什么,将来会做什么,父亲对孩子的爱永远是纯净而伟大的!
说话间,楼道里又响起了餐车的声音,仿佛在告诉被拘留人员:你们的拘留时间又过去半天了。同样是水煮土豆,同样是榨菜,但何思成已经能吃完碗里的饭了。人的胃是最真实的,两三天清汤寡水的伙食,让何思成非常思念美食,他经常会觉得饥饿,昨天购买的食物成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鸡腿、方便面这些何思成平常不屑的垃圾食品已成珍馐!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极有道理,生理需要果然是推动人们行动最首要的动力。
吃完饭,大家铺床准备午休,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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