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先占住了空场,这些梁人怕不是要将这茶寮整个圈起来了。
梁军站定,并不急着攻上,那边的游侠也是不动,便就这样围着,倒似要把他们困住似的。
见游侠与这些梁军只守着这茶寮不动,叶子仪有些不明白了,问公子成道。“阿成,他们这是打还是不打?怎么来了便就这么傻站着?徐大哥呢?不是跟着他们吗?怎的不见他来?”
“徐陵会来的。”公子成微眯着眼,看向游侠后头那一片林地道。“有人来了。”
“什么人来了?”叶子仪给他说得莫名其妙,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却只看到那些个挡路的游侠。“没什么呀,阿成,你说的人在哪?”
“你目力不够便罢了。”公子成说罢,一拍叶子仪的胳膊道。“子仪,坐到媚娘那里去。”
“怎么了?”听到公子成语气中的不对,叶子仪坐起身来,看着他道。“有麻烦么?”
“离窗边远些的好,子仪,带着阿福和永忆一同过去。”公子成虽然说得不紧不慢,叶子仪却觉出他言语间的担忧,当下也不多言,起身领着阿福和永忆便到了媚娘身侧。
看着母子三人离着窗户够远了,公子成又凝着眉,望向了那游侠身后烟尘飞起的地方。
大道上,那百多个游侠早已等得有些烦躁了,不住地向着身后的大路看去。
大路远处的弯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紧跟着,奔出了一匹枣红马来,众人极目眺看,待看清了那马上的人,立时都松了口气。
那马刚冒出头来,不多时,又有三五十匹马奔了出来,这些马匹紧跟着那枣红马,直向着一众游侠冲了过来。
枣红马奔到了众人近前,那马上的人带住了马,一抖马缰,慢悠悠地走到了那游侠中领头儿的黑衣人身前。
“旻公!”
那为首的黑衣汉子看到来人满眼的喜色,对着一身黑缎衣袍的旻公一抱拳,垂首致礼。
那枣红马上的旻公夹了他一眼,瘦长的马脸上,一双灰色的眸子浑浊得发黄,他扫了眼那些围着茶寮的梁军,很是不快地道。“怎么只有这些人?那齐王成如何也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轻视于他?”
这旻公的声音极是阴沉难听,听得人寒毛直竖,语气中的不满与傲气,更加地让人不甚舒服。
黑衣汉子略一犹豫,对那旻公道。“旻公,水路前行,实在是船只有限,况且要入齐境也非易事,这一千多人,已是费了不少气力了。”
“哼!如此办事,怪道太后对你放心不下,且退下罢!”旻公扬着下巴瞥了那黑衣汉子一眼,带马到了队伍前面。
随着旻公走动,又有八个背着大剑的长者跟着到了前头,这些人一字排开,虽然只有几人,气势却是十分惊人,直把那百多个游侠都比了下去。
旻公阴沉沉的眸光扫过公子成的卫队和叶子仪的谷卫,看着那些骑在骏马上打扮得英挺得体的青年,不由冷笑。
“呵呵,竟使这些花团锦裹的少年人自保,看来齐王是真不把我等在放在眼中啊。”
旻公身侧的一个灰衣老者抚着花白的胡子嘿嘿一笑,瞟了眼对面那队形齐整的玉冠青年,转而对旻公笑道。“噗,旻公,如此看来,齐王是真不曾将你等放在眼中啊,只使这些少年人应战,怕不是将你们看作同他们一般模样了。”
“不错,如此小看我等,真真可恼!”灰衣老者身侧的一个须发皆白的锦袍剑客反手摘下了背后的宝剑,去了外头的皮鞘,握着那黑色的巨剑眯着眼怒望向那些栗衣青年,转而又瞪向那简陋的茶寮,眼中寒芒一片。
“齐王成素来善用诡道,且莫轻看了他,这一千军,便有我等在,也未必是他这几百人的对手。”旻公说罢,吩咐身后的黑衣汉子道。“去寻那带兵的将领来,我有话要同他交代!”
那黑衣汉子犹豫了会儿,低头抱拳道。“这……旻公,那将军年少,又是个粗人,与他相谈,恐他惹恼了公,公有所交代,且交代小子便是,小子代为转达也便是了。”
“啧,如此大事,太后怎的派这等人前来?这般脾性,岂不是坏要事?”旻公皱眉,对那黑衣汉子道。“去告诉了他,先行攻破那些骑马的少年人,我等自会伺机杀了齐王与那西蜀郡主!”
“是是,小子这便去同他讲,公且稍候。”黑衣汉子拱手作礼,拔转马头冲着那包围在外的梁军队伍奔了过去。
看着那汉子走远,旻公轻哼了声,沉着脸瞪了眼和那汉子交头接耳的一个梁兵打扮的青年汉子,眼中一片阴鸷的冷意。
“呵呵,旻公,看来这梁将并不曾将你放在眼中啊。”那灰衣老者窃笑不已,一双老眼带着无尽的嘲讽,直看得旻公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