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永忆有些急了,他拍着殿门,稚嫩的声音陡然高了两度,扯着嗓子喊道。“父王!孩儿也要观礼!且让孩儿进殿行礼吧!”
公子成依旧不动,叶子仪心疼儿子,摇了摇他手臂道。“让他们进来行礼就是了,做什么不说话?”
公子成沉着脸,极不情愿地看了叶子仪一眼道。“子仪,今日是我们洞房。”
“那又如何?”叶子仪瞥了眼公子成那懊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便这般急色?连儿子恭喜请安都等不得了?”
公子成给叶子仪说得面色一黑,很是不快地道。“永忆怎会那般容易打发?”
“好了,大喜的日子,你忍心让他们不快么?”叶子仪说罢,对外殿值守的婢子吩咐道。“打开殿门!请两个小郎进来!”
“是。”
婢子应声打开了殿门,那大门一开,两个小的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站在了榻前。
“孩儿恭喜父亲,恭喜母亲,今日双亲缔结两姓之好,孩儿祝愿双亲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阿福躬身礼拜,叶子仪眉目温和地看着他,微笑着道。
“快快起来,好孩儿,你有心了。”阿福抬眼看向叶子仪,满眼的期待向往,叶子仪给他看得心头一软,轻拍了拍榻沿,温声道。“来吧。”
“哎!”阿福很是开怀地脆声应了,一下就扑到了叶子仪身旁,抱着她的胳膊,好一通磨蹭。
永忆在原地站着,直看得两眼发热,他也像模像样地一躬身,对着叶子仪与公子成一礼。
“父王,母后,孩儿恭祝双亲从今而后康宁永乐,永不分离!恭祝我大齐得贤后,鸿运永昌!”
“我的永忆好会说话呢。”叶子仪笑得两眼弯弯,叫过永忆道。“永忆啊,到娘亲这里来。”
“哎!”
永忆像只小兔子似的蹦到了榻旁,偷眼看了一旁黑着脸的公子成一眼,赶紧爬到了榻上,钻入叶子仪怀里。
“母亲!”
“娘亲!”
“哎!”听着这甜蜜的叫唤,叶子仪双眼一眯,把两个儿子都搂进了怀里。“阿福,永忆,你们要记着,记着你们是兄弟哦,要相互扶持,关爱,不可以生了嫌隙。这世上,除去你父亲,只有你们是最亲近的,今后若是有人敢对咱们家任何一个不好,咱们都不要放过他去!”
“是!孩儿记住了!”
“好!娘亲,永忆以后一定尊敬兄长,疼爱弟妹!永忆还要护着父王母后!护着咱们家所有人!”
公子成:“……”
叶子仪很是感动地把阿福和永忆搂紧,母子三人说说笑笑,全然把作为新郎的公子成晾在了一旁。
眼看着婢女剪去了一轮灯花,这一大两小还说个不停,公子成终于忍不住了。
“夜深了,还不去安歇!”
永忆已是有些眼皮打架了,却还是强撑着,听到自个儿父亲这一声带着极度不满的低吼,他又精神了,扭过小脸儿道。“父亲,孩儿还有好多事要请教娘亲,且容孩儿说完罢。”
“你们,若有话,明日再寻你们母亲说。”公子成强压下火气,盯了永忆一眼道。“永忆,还不快去就寝?”
“父……父亲错矣,永忆好学求知,有何不对?母亲学富五车,连先生都时常褒奖,请教于她,何错之有?再说,论辩请教,如何分时分地?父亲若是倦了,且睡便是。”阿福在一旁不屑地扬了扬下巴,对于公子成那皇威沉沉的眼神全然视而不见。
“父王……”永忆小鹿似的湿漉漉的大眼望着公子成,一脸的乞求可怜。
公子成也不理会永忆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沉声道。“夜深了,快去!”
“娘亲——”永忆嘟着小嘴儿转回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叶子仪,委屈得像只猫咪。
“好了,反正也这么晚了,想在这儿睡,便睡吧。”叶子仪实在没法拒绝这样的永忆,捏了捏他的小脸儿,由着他扑入了怀中撒娇。
“娘亲最好了!永忆最喜欢娘亲了!”
“母亲。”阿福也学着永忆嘟着嘴,那模样,似哭似笑地眼角直抽筋,逗得叶子仪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噗!傻儿子,过来!”把阿福一抱,叶子仪在两个儿子额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笑道。“你们两个鬼灵精,一早便想好了吧?还说什么问学,我看啊,便是想赖在了这里,想与你们父亲与娘亲同睡,是也不是?”
“母亲,看破不说破,是为大善也。”阿福扬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叶子仪,很是开怀地道。“母亲既说破了,那孩儿便不客气了。”
“既是要就寝,去洗漱过后再来!”公子成明显语气不好,把两个小的挨个儿扫了一遍。
“才不要,父王是要诓骗我与兄长出门,若是出了殿门,便不给我们进来了。”
公子成给永忆说破,脸色更黑了,那边母子三人笑成了一团,倒在软枕上哈哈笑个不停。
坐在边沿的公子成无奈地扬了扬唇,返身上了大榻,躺在永忆身侧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