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气结,他转而问公子成道。“公子要带阿叶前去,如何保她万全?”
“阿叶的身世,这世上知晓的人不多,此次前去,我会安顿好她,游君大可不必挂怀。”公子成搂过叶子仪,温声道。“我虽不能给阿叶什么,如今保她安宁还是有余的。”
游湛见叶子仪一脸幸福地在公子成颈窝磨蹭,他强压下心中的躁意,低叹了声道。“既如此,便随你们想怎样便怎样罢。”
“这些时日多得相助,成,在此谢过。”公子成放开叶子仪,起身很是郑重地向着游湛一揖,游湛一个怔神,公子成已是起身行罢了礼又坐回了矮榻上,游湛却是结结实实受了他这一礼。
“我说,子瞻,你这是何意?为何拜我?”游湛弹起身来,很是不满地道。“莫不是这些时日的恩惠,你这一揖便要清抵了么?”
“那又如何?”公子成眸色淡淡的看向快要跳脚的游湛,一脸的淡然和无所谓。
“那又如何?我……我……”游湛噎住,气得一拂袖就要离去,走到门口看着外头的雨幕他又转了回来,侧身坐在地榻上不理会那边的两人,气鼓鼓地瞪着外头。
“游郎,你生气了?”叶子仪看着对面孩子气十足的游湛,忍着笑道。“若是不然,这样罢,永忆一直得你相护,便让他认你作义父如何?可能抵得你相助之恩?”
游湛唇角一挑,掉转身来扬着下巴看了眼叶子仪,强压着上扬的嘴角道。“嗯,这还像话些。”
“嗯,既是如此,我先代永忆给义父行礼了。”叶子仪说罢,微微欠身,抬眸笑看着游湛道。“行了礼,永忆便是你半子了,游郎,你这做义父的,如何也要给个见面礼才是吧?”
“啊?”游湛怔住,眨了眨眼一拍大腿摇着头,一副极度懊悔的模样道。“哎呀呀,奸商奸商!果然无商不奸!你这丫头,竟是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可恼可恼!”
“哈哈哈哈……你又不是头一回与我打交道,几时见我吃过亏?”叶子仪开怀大笑,扑在公子成怀中抱着肚子笑道。“阿成,咱们赚大了,永忆果真是福星呢,一出马就成就了桩好买卖!”
公子成也是笑,一点叶子仪鼻尖儿,很是宠溺地道。“如何又拿孩儿作耍?”
“嘻嘻,反正我儿有义父了。”叶子仪的笑容明灿,那一双眼似有星光闪动,使得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公子成与游湛看着这样的她,面上都现出温暖的笑来,屋外滴雨泠泠,屋内一片欢声,雨势渐稀,云开雾散,一缕阳光垂下,天际映出一道霓虹,浅彩浮光,映上那未散的江面烟雾,美如幻境。
……
清透的深蓝色天幕在眼前展开,一整天的雨水洗礼过后,星辰如钻,皓月牙白,映得天地间一片朦胧华光,映在这烟雨楼的庭院中,更是衬得院中的景致如同仙境。
叶子仪让人搬了藤椅侧卧在院中,望着明月星空,吃着点心瓜果,很是惬意。
细雨过后,园子里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湿汽,和着花香薰得人昏昏欲睡,眼看着身边的阿美瞌睡得直点头,叶子仪不由拿手中的竹丝团扇敲了敲她的头。
“困了去睡吧,今天佩娘值夜,你不用在这里陪着。”
“主人,我不……呵啊……”阿美话未说完,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两只眼勉强睁着,眼看就要睡过去了。
“好了,去睡吧,我再凉快会儿也去睡了。”叶子仪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美迷糊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奔了厅堂旁的小厢房。
院子里只有那叫佩娘的婢子伺候,叶子仪把她招到近前道。“有什么事,说罢。”
“是。”那叫佩娘的婢子把腰间的双鱼木佩取了下来,在鱼嘴里一按,那木佩便分作了两截儿,从身子那头儿取出个折得四四方方的纸片递到叶子仪手中,佩娘小声道。“主公已至邺城,夫人这两日安排着见见罢。”
“越人哥哥来了?”叶子仪正借着月光看着手中的纸片,听佩娘这么一说,立时笑眯了眼。“见,当然要见!他现在何处?在城里吗?”
“是,主公今次来与卓老清算账目,不日即回大梁。”佩娘收好木佩挂在腰间,问叶子仪道。“不知夫人要与主公在何处相见?佩娘也好回复主公。”
“城里总是不妥,还是在这烟雨楼中罢,我让人寻一处雅室,明日你让越人哥哥前来,我要与他好好叙一叙!”叶子仪把那纸条看了一遍,又对佩娘道。“向氏的事外头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