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兵恭敬有加,没有一点怨惧的神色。
叶子仪看着眼前平静的城池,两旁虽然惊惶,却是恭敬有加没有恐惧的庶民,转头对身后的公子成笑道。“夫主要拢络人心么?我看这些庶民并无惧色,反倒有恭敬之色,这一仗,想是不难打吧?”
“泗城城主是个王孙,他见大军围困,只支持了半日,便向我求降,我应了他,不曾费什么周折。”公子成圈着叶子仪,下巴搁在她发顶道。“阿叶,你歇一歇便回去吧,我安排人送你回齐。”
“我不要回去!”叶子仪小心地侧过身,搂住公子成的腰稳住自己,抬头看着他的鼻尖儿道。“我还有桩天大的好事没同你说呢,这事儿若想促成,没我可不行!”
“是什么事?”公子成低头看她,眼中的温柔宠溺,直是差点儿淹没了叶子仪的理智。
“你肯定猜不到。”叶子仪回了回神,眯着眼,笑得一脸灿烂。“是有关响水河一役的好事!”
“响水河?”公子成眉毛微挑,温声道。“你有良策了?”
“错!是有帮手了!”叶子仪一脸得瑟地转着大眼,嘴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帮手?是谁?”公子成见她不答,略一思索道。“是蜀人?”
“啧,你知道也别说出来嘛。”叶子仪嘟了嘟小嘴儿,不高兴地道。“这么大的功劳,你也不知道让我炫耀炫耀,高兴高兴。”
“只这几日功夫,你如何说动那刘庄的?”公子成面无表情地盯着叶子仪,声音也略有些发沉,却是不高兴了。
这家伙,总是把重点抓得这么不清楚,还没说两句呢,又不高兴了,难道是吃她那舅父的醋?不至于吧?
叶子仪很郁闷,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把夜晚被蜀军劫道,怎么见了刘庄,之前在哪里遇过,大概讲了一遍,权衡之下,略过了认亲的事没有跟公子成交代。
听完叶子仪的讲述,公子成想了想道。“他就这么轻易应承了你?”
“还不是靠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叶子仪继续小得瑟,却是被公子成忽略了个彻底。
说着话儿,两人已是到了一栋大宅前,天色已暗,公子成把叶子仪送到门口,叮嘱了她几句,又打马离去了,叶子仪目送他远去,刚要进门找个地方歇息,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阿叶!”
听到这个声音,叶子仪心中有些复杂,她停下步子转身看向来人,略拱了拱手道。“曲先生。”
夜幕四合,大门的两角悬着两盏风灯,昏黄的灯光下,满身风尘的曲恒缓步而来,他脸上胡须许久不曾剪过,已经过寸,长发凌乱,衣衫脏得也快看不出底色了,那一双原本狭长明亮的眼睛也失了星光,竟是与几个月前大相径庭,仿佛老了十岁。
“阿叶,你还叫我先生?”曲恒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他眸子闪了闪,低头道。“如今你身侧已有护卫相助,又有公子成相护,想来,也不必我再留在此处了,阿叶,我想,我是时候离去了。”
“曲先生要走?”看着曲恒这副样子,叶子仪稍稍有些愧疚。
对曲恒,她从来没有过回报,而他为她做的,也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这人的确是个君子,说到做到,只不过她是真的对他无感,所以也对他所做的事尽量视而不见,原本她可以不欠他的,可他就是让她欠下了这笔人情,无法还报。
“是啊,我说过,把你送到公子成身侧便离去,如今你已经到了他身边,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曲恒一笑,这一笑有些苦涩,却也有更多的无奈,他双眼落在她脸上,好一会儿才向着叶子仪一抱拳道。“保重!”
“这些时日,多亏了先生相助,也请先生保重!”叶子仪没有挽留他,只向着曲恒一个长揖,很是郑重地道。“此一别不知何日相见,请先生受我一拜!”
“阿叶……”曲恒见叶子仪行如此大礼,不由心头一痛,抢步上前扶起她道。“你不必如此,阿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无论如何,曲先生你都帮了我,受阿叶的礼是应当的,既然你要走,不如等明日吧,我准备些川资路费,再选匹好马,送先生出城。”叶子仪这话倒不是做伪,怎么也是相处了几个月,虽然没怎么交流,就凭着曲恒这份心意,她也不想慢待他。
“不必了,阿叶,我这就离去了,只是来与你道声珍重罢了,他日若是有缘,愿再相逢。”曲恒说罢,深深地看了叶子仪一眼,一转身走到了一旁的坐骑边,又回头望了她一眼,猛地一个翻身上了马,冲着叶子仪一拱手,扬鞭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