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除去曲老将军,方可增加胜算。”
“先生所言虽然有理,可这曲镬,现正镇守魏都左近的饶城,他手中就有十几万精兵,且深得魏王看重,如何能除?”公子汤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可行。”
“汤公子,曲镬刚直,得罪的小人无数,我们自可从这些小人入手,离间君臣之心,使魏王废了曲镬,到时我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魏都了。”叶子仪这话一出,公子汤立时双眼一亮,看她的眼神儿都变得不一样了,直把一旁的公子成看得直皱眉。
“还请先生教我!”公子汤说着,起身向着叶子仪一拜,态度极是诚恳。
“公子言重了,其实此事不难,只消二位派出间者入魏境,寻那魏国秦国公的夫人,说动了她,便可以利诱曲氏族人行大不敬之事,再以金买通朝中左仆射何图,使他参奏曲氏,直指曲镬不忠。”叶子仪顿了顿,低低地笑道。“汤公子手下若有能人说动魏王夫人,吹一吹枕头风,那便可事半功倍了。”
“先生这话是何意?”公子汤眉毛一扬,扫了叶子仪一眼道。“先生是要我手下的贤士去与魏王夫人相谈?”
“据我所知,阳城有一奇才,曾三戏阳城守将后全身而退,而后又曾几次辩得诸位大儒哑口无言,此子还游戏花丛,无所不能,汤公子,若要说动那几位,此子一人既可。”叶子仪语气淡淡,说得在场的两人都是面色微变。
“叶先生……怎会知晓阳城的事?”公子汤顿了顿,略略凝眉道。“先生到过阳城?”
“是,一年前,阿叶曾在阳城行商,倒运粮粟,便是在那时听闻了这位的大名。”叶子仪知道不找个合适的理由这事圆不过去,便就拿前年的事如实开口。
“原来如此,吓得我……”公子汤长出了口气,自觉失了态,他摇头笑道。“阿成,你这叶先生不得了啊,所到之处,事无巨细尽在心中,贤才啊,真是大大的贤才啊!”
“阿叶不过是心细罢了,王兄也要小心了,她可是过目不忘的。”公子成难得幽了一默,转头对叶子仪道。“可以了,下去罢。”
“是。”叶子仪巴不得离去,立马清声应了。
“哎,等一等,叶先生,如何行事你也不妨说一说啊,人在我这里,如何运作,叶先生定了此计,总要细说才好行事啊。”公子汤哪里肯放叶子仪离去?立马把她给叫住了。
“其实,此事并不算难,听闻秦国公夫人未出阁时,有个胞弟,那胞弟惯是胡作非为,有一次当街击杀庶民,被曲将军遇上给误杀了,国公夫人甚是痛爱这个弟弟,却是因为先帝爱才,没能取了曲镬性命,一直耿耿于怀。”
叶子仪顿了顿,又道。“至于曲氏,他们本家有个行二的嫡子,有勇无谋,魏帝最忌自己的兄弟,公子可让人诱其夸赞魏节王英勇,再由左仆射上表告曲氏一族有谋反之心,而后使魏王新宠的夫人说上几句,那曲将军想是再不能得魏帝的心了。”
“那左仆射,也是与曲将军有过节的,是也不是?”公子汤越听越兴奋,差点儿就要上前去拉叶子仪了。
“公子绝顶聪明,不错,那何图正是与曲将军有过,他曾被曲将军当众羞辱,这人是个小人,一直记恨在心,此事,是在下一个行商的朋友所说,何图酒醉,曾大骂曲将军,被曲将军手下打得险些失了性命,自那之后,更是有心置曲镬于死地,所以寻他去说,再合适不过了。”叶子仪算是说得极细了,直把个公子汤说得大腿拍得啪啪直响。
“哈哈哈……妙!妙啊!先生是将这曲镬的仇敌尽数网罗,要给他致命一击啊!妙极妙极!我没有看错,先生果然大才!果然是经纬之才啊!”公子汤拍着大腿直是叫绝,大笑过后,他猛地一拍桌子,两眼晶亮地看着叶子仪很是兴奋地道。“先生,我愿拜先生为军师随行!还望先生应我!”
“啊?不不不,阿叶白身商贾,哪里能当此大任?况且,况且阿叶只爱钱财,生性又懒,实不能为公子分忧!”叶子仪一边说一边后退,眼看就要退出营帐给逃了。
那边的公子汤张了张嘴,突然又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叶先生,你、你真是个极妙之人啊!哈哈哈……阿成,阿成,这叶先生好生有趣,咱们若不带他,可是要少了多少乐趣啊!”
那边公子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桌子大腿拍得山响,叶子仪暗中撇了撇嘴,差点儿白眼都翻得只剩下白眼球儿了,她给这儿出主意呢,让公子汤一说,反倒成了个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