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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的水冷彻人心骨,似根根冰针刺入皮肤。
她在水下扑腾,模拟着那天的情形,很快便浑身湿透,毛衣和牛仔裤紧贴着她的手脚,沉重不堪,让她的动作不再灵活。
忽然,一道矫健的身影跳到水里,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托出水面。
她凝神望去,眼前是放大了无数倍的男人惊惧恐慌的眉眼,使她顿时失去了言语。
他抱着她上了岸,将她平放在地上,正要给她做按压吐水,却对上一双静静注视着他的清明黑眸。
“你疯了!有什么事想不开!”他颤抖着声音双手捧住楚嵚崟的脸,不停摇晃。
“左斯翰,我会游泳。”她幽幽地开口,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冷噤。自从十五岁那年落水,过后她学的第一项技能就是游泳。
接着她发现男人的脸色变幻可谓丰富多彩,从一开始的惊恐,到不敢相信,再到怒不可遏。
“这么冷的天下水,你是闲得蛋疼还是怎么!你忘了自己才流产没多久,是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了!”他疾言厉色地好一通训斥。
楚嵚崟扯了扯他的衣襟,牙关打颤着说:“我冷。”
还有一大堆等着出口的责骂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急忙将地上的羽绒服将她裹住,又将自己的大衣也给她披上。
“走吧,先进屋。”他扶她站起,准备朝日式的别墅走去。
“不要在这儿。”她猛地拉住他,在他皱起眉不耐地看向她时,又加了一句:“求你!”
左斯翰不再多说,拥着她上了自己的迈巴/赫。
一上车,他就将暖风开到最大。
“说吧,为什么要跳湖?”他的脸上还笼着一层薄怒。“如果我不过来,你打算一直泡在水里?”
楚嵚崟哆嗦着,偷偷打量他一眼,发现这男人的体质真不是盖的,就是一件衬衣,外加一件羊绒背心,而且都湿透了,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问你话呢!”他的眉头终于皱成了川字,态度恶劣地催促。
“你就当我发神经,”她被他激怒的眼神一扫,改口说:“我唱的是苦肉计,逼你把地契还给我呢。”
他明知她是拿话敷衍自己,却也不好再追问。诚然,他是用地契逼她放弃了楚天。“爱惜自己,不是每次我都能及时出现。”他的嗓音沉郁得能滴出墨汁。
她靠上了椅背,笑得晦涩,“那就别再出现,不是说好只做陌生人吗?”
他没再接话。
车厢里霎时陷入了沉寂。
她打开了收音,电台播音员磁性亲和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
“DanceFlow在电视节目『舞林大道』比赛一舞爆红,创下未出道即在YouTube影片点阅超过50万次的纪录,是网友期待度最高的一组团体。下面就让我们来听他们的一首主打歌『迷人的危险』。”
轻柔的旋律,微哑的男声,甜美的女声娓娓唱起:
“﹍﹍
为什麽最迷人的最危险
为什麽爱会让人变残缺
为什麽那麽痛还敢拿胸口再挡锐利伤悲
我的心已经等你好多年
爱不说满到自己快淹灭
那是无法解释矛盾的死结
如果说没察觉就是欺骗
我很抱歉让信赖和相爱模糊了界线
﹍﹍
我们暧昧地明白着逃避地面对着
绝望地盼望着幸福地孤单着
让混乱心情翻滚着
继续贪心地担心着
椎心地痴心着做不了抉择
﹍﹍”
一首曲子在男女和声中缠缠绵绵地唱着,什么时候放完的,她没有发觉。
等回过神来时,他的车已停下。
“怎么来了这儿?”她赫然发现车停在了中天府邸门前。
“下车,这里离慕园最近,难道你想生病?”他替她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一进客厅,身上淌下的水迅速融入了地毯,形成了一大滩深色的水渍。
“你去卧室洗,我去客房。”他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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