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昨晚死皮赖脸的,怎么都不同意去睡客房,最后硬是挤在她的床上搂着自己睡了一晚。
好在除了亲吻,手脚倒还算规矩。
被大家的暧昧目光盯着看,她简直有口难辩。
“哟,楚嵚崟,你是有多饥渴,这还没结婚呢,就留男人夜宿了!”坐在对面的楚依然恨恨地瞪着他们,恨不得在他俩身上戳出两个血窟窿。
左斯翰握住楚嵚崟的手,不让她接口,自己说道:“我和嵚崟毕竟是即将结婚的夫妻,哪有楚二小姐放得开,在还没确定关系前,就和男人在床上被媒体抓了个现行。悦”
有些女人真是要赶死的节奏,怎么教训都学不乖!
没等楚依然发飙,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还有,我无意中听到一些不利于你的传闻,可能会影响到你和王少的联姻。搀”
此刻,楚依然脸色有如被打翻的调色板,她惊疑不定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左斯翰凉薄的最后扫了她一眼,便漠不关心地转开视线,给身旁的楚嵚崟夹了一个虾饺。“多吃点,别在婚礼上被一阵风吹走了。”
楚依然愤愤然地离座,脚边发出刺耳的餐椅摩擦地面的声音。
“左少,你马上就要娶嵚崟,按理说也算半个楚家的人了,为什么要对依然如此刻薄?”楚西霖不顾旁边丈夫顾凯乔的阻挠,大声地质问道。
左斯翰悠然地切着盘中的培根,头未抬地沉声回答:“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学会尊重他人。嵚崟回国两个多月,屡屡遭受惊险,每一桩都和你的女儿脱不了干系,如果她还不知道收敛,最后毁的只会是她自己。”
楚西霖无从反驳,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扔下餐巾走了,顾凯乔讪讪地笑了笑离位追去。
楚东旭脸色不虞地说道:“小左,你帮嵚崟的心是好的,只是一家人在一起重在和睦相处,依然纵有千般错,下个月也要嫁人了,何必再锱铢必较。”
“楚先生,身为一家的长辈,看待问题需公平公正,方得小辈景仰。嵚崟十几岁丧母,孤身在法国七年,现在父亲又生死未卜,这个家给她的只有冷漠,却一再的苛求她退让。既然你们无法给予她关怀,那么这份温暖由我来给。”
楚嵚崟一直默然地坐在那里,听着他与大家唇枪舌剑,心里不免被触动,特别当他说到“这份温暖由我来给”,令她深深地震撼了。
楚东旭忿然离席,走到客厅正撞见要出门的楚念岑,顿时将一腔怒火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鬼影都瞧不见,整天无所事事,像什么样子!”
餐桌旁,只剩下楚嵚崟,左斯翰,楚心岑三个人。
楚心岑望着她歉意地说:“嵚崟,对不起,我身为大姐,平时对你的关心太少。”
“没事,你最近也挺忙的,再说你已经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友好的人了。”
当餐厅只剩下她和左斯翰两个人时,她不由苦笑着说:“你可真厉害,一大清早把我这些亲戚几乎得罪光了。”
“是不是觉得你老公特别帅?”
“臭美!”她斜了洋洋得意的他一眼,低下头轻声说:“谢谢你。”
左斯翰轻叹了一声,握住她拿着叉子的手,郑重地说:“记住,我们是伴侣,不需要感激,因为维护你是我的责任。”他顿了顿,接着说:“真心要谢我,不如早点以身相许。”
这人总是这样,前一刻正经无比,让人感动,后一秒就原形毕露了!她真是无言以对。
“晚上陪我参加个朋友聚会,你这个准左太太也该露露脸了。”他说。
近城郊的“雅阁”中餐厅。
白沐璃安排的包厢,位置绝佳,周围一片湖光山色,风景无限好。夜晚的湖面上,依稀可见渔火点点,颇有意境。
左斯翰和楚嵚崟进屋的时候,其他人都已到齐。
“你们两个姗姗来迟,必须罚一杯。”陆思远叫嚷着起哄。
“抱歉,下午开会所以晚了。”左斯翰巡视一周,和主位旁坐着的女人视线遥遥对上,不禁一愣。
谢仕卿站起身,冲他俩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柔声唤道:“阿翰。”
那一声称呼荡气回肠,柔情辗转,似乎她将所有的情意和欲语还休全都凝聚在这两个字中。
白沐璃脸上尽显苦涩。
靳墨眼见气氛不对,便率先笑着招呼:“斯翰,弟妹,快坐下,就等你们开席了。”
谢仕卿身边有两个空位,按道理楚嵚崟应该坐在她的身边。只是因为刚才那一声,让楚嵚崟立刻没了这个想法,直接坐在了另一边,和陆思远靠在一起。
左斯翰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这个小心眼举动,跟过去坐下。
“楚小姐,我们昨天还见过面。”谢仕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忙主动和楚嵚崟打招呼。
“是啊,没想到我老公还认识知名画家。”她淡淡一笑。
谢仕卿的脸色霎时有些发白。
陆思远满脸惊诧,盯着楚嵚崟的侧面直发愣。
“怎么了?”她对上陆思远直勾勾的目光,偏过脸问。
自从知道他和简思艾有“一腿”,对他的印象她已经说不上好坏。所幸他的医术精湛,颇受业内的推崇。
“冰美人,你可真有女王范,连老公都叫上了,直接秒杀了小三。”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不是你们的朋友吗?”
“不是我的朋友,说起来应该算是沐璃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后来和老左﹍﹍呃,此处过程省略。反正我不太喜欢这种女人,还是你比较对我胃口。”
左斯翰原本因为她的一声“老公”,脸上如春风拂面藏不住的喜悦,一转眼却见她和陆思远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什么。画面太刺眼,以至于谢仕卿在一旁和他说了什么也没在意。
“老婆,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靠过来一点。”他直接说出想法,同时不客气地瞪了陆思远一眼作为警告。
陆思远鄙视地扯了扯嘴角,歪过头不去看某男心胸狭隘的嘴脸。
谢仕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坐在她身边的白沐璃眼含担忧地关注着她。
一盘盘精致的菜肴陆续端上,冲淡了包厢里尴尬的气氛。
白沐璃笑着介绍:“这家餐厅以湖鲜为主,原料新鲜,又是请的大师傅掌厨,虽然远离市中心,大家还是会慕名而来。”
“看出来了,我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私家车。”靳墨接口说道。
“为什么不把嫂子也带来?”陆思远问。
靳墨夹菜的手一停,“她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吃个饭都不消停,会扫了大家的兴。”
靳墨的妻子是根正苗红的后代,正因为如此,脾气火爆行事乖戾,靳墨早与她貌合神离,婚姻岌岌可危。
众人皆心中叹了口气。
“思远,什么时候你带个正规女朋友给我们认识一下?”
“正规的还没找,要不你介绍一个。”陆思远痞痞的回应。
靳墨笑着说:“别,我怕害了人家姑娘。”
“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不以结婚为目的我坚决不接触。”
“怎么转性了?”
“家里老妈催得紧,再说我也老大不小,玩也玩过了,该是收心的时候,现在就静等另一半出现呢。”
他边说边偷偷留意着楚嵚崟的神色,不知道她会不会带话给某个走得潇洒的女人,让他主动去联系真抹不开这个面子。
服务生端上了一大盘蒸螃蟹。
“这螃蟹可真大,估计一只差不多就要半斤。”陆思远给自己挑了一个。
楚嵚崟看了一眼,没伸手。
左斯翰一下拎了两只到自己盘子里,细致地操作着壳肉分离。
“阿翰,你胃不好,寒性的东西要少吃。”谢仕卿在一旁柔声提醒。
“好。”他点点头,手上仍继续给螃蟹做着解剖的工作。
直到处理完一只,他将装着蟹肉的碗推到楚嵚崟的面前。“吃吧。”
楚嵚崟正觉得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餐桌上总有个柔情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呱噪:“阿翰,你尝尝这个”“阿翰,这个东西对你的胃不好”,直接无视自己这个正牌妻子。
当面前出现一碗处理好的蟹肉时,她淡然的脸上方出现了一丝笑意。“我有手自己会弄。”
左斯翰手里拨着第二只螃蟹,斜睨了她一眼,悠然地开口:“你会弄?哪次虾和鱼上桌,不是我弄好了你才吃,遇到剥壳去刺的就逃避宁愿不吃,不注意营养均衡,看来都是在国外养成的坏习惯。”
奇怪了,听他唠唠叨叨地训斥她,她居然心里泛起了一丝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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