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抱她上车,别被人瞧见!”适才出掌的男人提醒到。
几个人扶起她上了路边停靠的面包车,便立即发动汽车离开。
车上,其中一个男人频频回头看向后座上躺着的女人,不住的咽着唾沫,喉结上下翻滚着。“这妞儿长得真漂亮,看得我心直痒痒,把车靠边先停一停,让我尝个鲜。”
旁边的男人瞪了他一眼,“改改你这色胆包天的毛病,货没验收老大不让动,破了规矩当心老大废了你!”
先前的男人不甘心的嘀咕:“碰一下谁会知道。”
“好了!”驾驶位上的男人不耐地喝止:“你先忍着!等交了货,老大肯定还是会把她赏给我们的,到时候再玩得嗨一点。搀”
几个人仍喋喋不休地在争论,后座上的楚嵚崟慢慢张开双眼,墨黑的眸子射出清寒的光芒。
刚才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她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很是不妙,可惜口袋里手机已不知去向,无法与外界联系。
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根据车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致,她判断出汽车应该是在往西郊方向驶去。
汽车继续前行了约莫半小时才终于停下,前排的男人迫不及待地下车过来抱人。
她突然睁眼,瞄准时机出手猛扣他喉结下方的三角地带。
那男人立刻松手,弯下腰捂住喉咙咳嗽不止。这块地方是人的软肋,因为没有骨骼保护,一旦被攻击会非常痛苦。男人口袋里的匕首随之滑落到地上。
楚嵚崟迅速捡起持在手中。
先前下车的两个男人已闻声返回,向她包抄过来。
她背靠车门,与他们进行拳脚相斗。虽然她利用手中的匕首让他们负了伤,毕竟男女力量悬殊,不久她的腹部也被击中一拳,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刚刚稳住身形,右肩胛处便被一件硬物猛烈重击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令眼前一片模糊,跪倒在地。
一个高挑的女人慢慢靠近,手里仍提着刚才打伤她的长木棍,一边走一边训斥着:“一群废物!几个大老爷们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那几个男人讪讪地低头,嘴里嘟囔着:“琴姐。”
那女人捡起跌落在她手边的匕首,托起了她的下巴,“啧啧”几声后开口,语气里充盈着敌意:“这小脸长得真不赖啊,如果我在上面划上两道,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养眼?”
冰冷的刀面贴上了她的脸颊,并恶意地在她的肌肤上来回磨蹭了几下。
“琴姐,那个﹍﹍老大还要收货的,别把她弄残了。”
“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她刚那一拳让你死去活来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怜香惜玉起来了!”
“我是为你考虑,这两天老大心情不爽,万一你弄伤了他的货,他冲着你发火就不好了。”
琴姐踌躇了片刻,终于移开了匕首。
楚嵚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腹部与肩部痛楚难当令她现在毫无招架之力。
“把她拖进屋里捆起来!”那女人恨声恶气地吩咐了一句。
擎宇总裁室。
电脑前正处理着文件的左斯翰右眼皮直跳,心里浮起了几份不安。他拨了楚嵚崟的号码打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随即打给了陆思远:“找人看一下楚嵚崟在不在病房?”
几分钟后,陆思远很是疑惑地回复他:“只有她的小姑在,说今天就没见过她。”
明天正是他和楚嵚崟的订婚宴,所有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他可不希望发生女主角临阵脱逃的情况。
“吴克,你帮我送一份礼物到楚宅,就说要亲手交给楚嵚崟小姐,其他什么也别说。”
约莫一个小时后,满心焦虑的他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左总,楚小姐不在,我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她停在路边的汽车,车门没上锁,楚小姐可能出事了!”
“你守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
他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出事地点。看着那辆人去车空的保时捷,这一刻他忧心如焚。
“左总,快看,这儿有部手机!”吴克从路边草丛捡起一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银色的手机躺在他的掌心,他的血液开始凝固。“是嵚崟的!”上一次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龙盘山上的她,这一次呢?
“吴克,立刻去调取九点到十一点这个路段的监控录像,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和行人通过!”
安排完助理,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站在原地打出了一个电话。“靳墨,有没有回Z市?”
“刚到,明天可是你的订婚宴,再忙也得过来捧场。”电话那头声音朗朗。
“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楚嵚崟被关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四肢被牢牢地捆绑在椅子上,没有人看守,估计那帮人自信她没法逃走。
腹部的疼痛逐渐减轻,可是肩胛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她的额上已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她不知道现在已是什么时辰,只觉得时间走得异常缓慢,让人心慌意乱。可她又怕时间走得太快,如果没有人发现自己被劫持前来营救的话,那明天的订婚宴将是一场灾难,楚天的股价会因为新娘逃婚的丑闻而大跌。
那个琴姐因为嫉妒特别关照了属下,因此没人敢给她送水和食物,她既感到饥肠辘辘,又因为缺水而浑身疲乏,却丝毫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那个琴姐也在,手中还提着一个摄像机。
她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琴姐上前拍了拍她的脸,不怀好意的开口:“小美人,看你长得这么标致,我给你安排了几个哥哥陪你玩玩。”
那几个男人纷纷露出了淫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尽是贪婪和邪念。
她强自沉住气,冷冷地开口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伤害我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男人们的动作因她幽冷的目光和口气而顿住,那个琴姐先是一愣,而后嗤嗤笑了起来。“唬谁呢?你不过是个千金小姐,这世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当然你们这个圈子估计也没什么好姐妹吧,否则就不会有人想着要你好看。”
她心中一凛,寒意席卷全身,随即悲凉的低声笑了笑。原来自己的退让只换来别人一次次变本加厉的迫害!
“发什么愣,还不快上,对方可等着收视频呢!”琴姐一声令下,周围的男人立刻蠢蠢欲动,上前急急忙忙给她解绳索。
在身上绳索卸去的那一刹那,她迅速抬膝顶中正对面男人的关键部位,左手食指和中指如钩戳向左侧男人的眼睛,趁对方晃神之际,一个旋转拎起身后的椅子向右侧的人砸去。整个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积蓄了她全部的能量。
她乘乱往门前的方向跑去,琴姐上前拦截,打斗中摄像机被摔碎在地,而她也被赶过来的几个男人制服。
琴姐吐了口嘴里的血沫,狠狠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仰起,气急败坏地说:“看不出千金小姐也这么火辣,你们玩得狠点,别太温柔了!不行,我看她这张脸实在不顺眼,不破相也让我给她上点色!”
说完,她抡起拳头朝楚嵚崟的脸上砸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大手握住了琴姐的手腕。
楚嶔崟顺着对方的手臂往上瞧,不禁愣了一下。“是你!”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右嘴角邪邪地挑起了一个弧度,“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
﹍﹍
“左总,楚小姐出事的地方正好是拐角,属于监控的盲区,不过因为花园路上来往车辆少,只有一部面包车紧随楚小姐之后经过,另外,在她之前有辆山地自行车非常可疑。你看,”吴克指着视屏上移动的车辆,解释说:“按照时速,他们应该分别在三分钟和十分钟后出现在下一个路口,面包车却是在二十分钟后才出现,山地车则凭空消失。”
左斯翰点点头,“他们是一个团伙的,肯定是联合起来骗嵚崟下车再将她劫走。把画面放大些,让我看清车牌号。”
“我已经将车牌号报给了交警大队,不过没将楚小姐牵扯进来,只说那辆面包车撞了左总的人,然后肇事逃逸,让他们跟踪一下行进路线,其他的我没有多说。”
“你做的对,这时候千万不能走漏风声,给媒体嗅到一丝不寻常,事情闹大反而害了嵚崟。”他转而打给靳墨,“已经锁定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现在该你出马了。”
两个小时后,当两辆军车驶进西郊的院子,车上陆续跳下真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军人时,可把在场的几个人吓得不轻。
院子里的每扇门都被依次踹开,最里面的一间椅子歪斜,摄像机碎裂,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说!被你们抓来的女人呢?”靳墨揪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将他提起,沉声问。他的脸上明明没有凶狠的表情,偏偏让人望而生畏。
“龙﹍﹍龙盘山。”那人哆嗦着回答。
﹍﹍
车里。
楚嵚崟沉默的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身旁的男人倒是一脸兴致地打量她。“你可真淡定,完全不像是你这种出身和年龄该有的冷静。”
“哭喊有用吗?”她冷冷的接口,旋即斜睨了他一眼,“你看着年纪也轻,谁会想到诚哥居然会是黑/道上的老大。”
“呵呵,”诚哥笑了笑,他正是上次和嵚崟飙车的那个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就像你,有人愿出五百万买你的清白和两天的失踪。”
“是谁?”她蹙眉问道,虽然心中已大概有数。
“道上的规矩是不能透露金主,所以你还是别问了。如果不是我对你还有那份惺惺相惜,刚才你可是要名节不保了。”
她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你是想留着我替你卖命吧。”
他不自然的扭头看向了窗外。
再来到龙盘上,楚嵚崟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山顶上,已聚集了不少人。
一个长相彪悍,左脸眉骨往下有道狰狞刀疤的男人昂着头,满脸不屑地注视着他们的到来。“有魄力,居然敢应战!”
诚哥笑着说:“标哥说过,只要和你比一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无论如何得尝试一下。这个是我手下刚收的小妹,想领教一下标哥的技术。”
“你看不起老子!”那个标哥立刻暴跳如雷。
“不敢,她可是赢过我的赛车手,你也知道我手里从来不养闲人。况且当时只约定比赛,可没说派谁出场,当然你也可以派出你的手下。”
标哥忿忿地扔下一句:“不用,我倒要看看你的人有多厉害!”他转身朝赛车走去。
楚嵚崟看向身旁的男人问:“你想要什么结果?”
诚哥瞥了她一眼,转开脸低声说:“不输就行。”
输了就意味着死亡!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是他们俩的生死赌局,诚哥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因此将她推了出去。如果她不答应,说不定还是会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
果不其然,标哥一上来就抵住她的车,势要将她的车顶出护栏,她拼尽全力才扛住他的来势汹汹。
肩胛处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阵阵晕眩,额上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她的整条右臂都在不停打颤,为了掌控住车速和方向,她使尽全力把住方向盘,不让它偏离轨道。方向盘上的两只手已青筋突起,露出惨白的指关节。
她不能死!
上一回她还怀着些自暴自弃的心态在比赛,而这次却有着强烈的求生***。
她不能让屡屡加害自己的人躲在被子里偷笑,她还要看着那些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从来没有觉察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发现生命原来是那样的可贵。
终于,两部车紧挨在一起回到了终点。
她虚脱无力的倒向椅背,身体右半边长时间锥心的痛感让她麻木得近乎失去知觉。
她没去管车外的情况,只见标哥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地先行离去。
“够胆识!”诚哥俯在左车门的窗框上,欣赏的看着她说。
她冷冷地问:“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可真舍不得!”他由衷地感慨一句,撞上她投射过来的幽冷眼神,他哼着说:“行了行了,别瞪着我!我说话一言九鼎,现在就送你回去。”
“不用,”她疲累的摇摇头,“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就行。”
当方旖旎和方哲人赶到时,她差点在车上昏睡了过去。
“嵚崟,究竟怎么回事!”方旖旎脸上难掩焦急,方哲人看着她煞白和憔悴的面色更是心疼万分。
“回去说。”她无力的轻哼一声,终于浑身脱力晕倒在方哲人的怀中。
这女人,围着她转的男人可真不少!诚哥望着他们离去的车影心中腹诽。
一天的激烈令她身心疲惫,一觉睡到了次日。
睁开眼,只见方旖旎坐在她的床边,手掌托腮闭着眼休憩。
她方一挪动,就感觉身上撕扯般的难受,头也一阵眩晕。
“嵚崟,你醒了?”方旖旎被她惊动,立刻探过身察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嵚崟神色复杂地回了两字:“还好。”
“昨晚你昏过去了,我帮你换衣服时发现身上的伤,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她闭上眼轻声说:“一言难尽。”
方旖旎见她的表情明显是不想说,便不再追问。“哦,对了,昨晚左斯翰打电话过来,他联系了军方的人赶到龙盘山时,你已经被我先接走了。我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很安全,让他着手安排今天的订婚宴,他这才没有过来。”
她一怔,左斯翰知道她被劫持了?他俩原本约好共进晚餐,忽然不见肯定会起疑。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去了龙盘山?还有军队又是怎么回事?
“嵚崟,我没想到你第一个求助的人会是我。”方旖旎望着她幽幽地说,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和感动。
她微凉地开口解释:“你想多了,最希望我出嫁的除了我父亲就是你,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帮我。”
方旖旎脸上难掩失望,却整了整脸色,笑着说:“我会帮你,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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