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战斗力剩余不足半成,意兴索然。
准备的那么多后手派不上用处,谢兰雍有点无趣。掐指一算,觉得当初说定十年,实在是太久了,也许,处理完这些杂事,他可以到凡世悄悄的看看自己的徒弟们。
白景瞳铁青着脸,站在帅旗下一语不发。
如果君长宁在这里,她会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简直就是二战时期意大利军对德军的翻版。
敌对的话,一个师就能将他们全灭;中立的话,需要花两个师来看着他们;当友军的时候,需要费五个师来保护他们。
现在的问禅峰众人就是这种友军,该死的友军!
谢兰雍冷眼旁观,修真界,最厚重的是情,最淡漠的,也是情!
不管谢兰雍在修真界如何叱咤风云,作为他小徒弟的君长宁,此刻过得一点也不轻松。十四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大雪纷飞中露宿荒天野地,破旧的小庙里生着一团篝火,靠得再近都没有办法抵御寒风的侵袭。
绿缘哆嗦着看了眼闭目打坐的少女,打了个呵欠,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姐,您离火那么远不冷吗?”
“不冷,”君长宁睁开眼,看他冷得直发抖的样子,起身走过来,将身上的斗篷递过去“披上吧。”蹲在火堆旁静默无语。
自觉低贱到尘埃里的绿眸少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圈红红的接过来,又给君长宁披上,声音受宠若惊到简直不敢置信了:“小姐你披着就好,我不冷,不冷,阿嚏!”
君长宁眉心微皱,再次将斗篷递给他:“我是修士,不惧冷热。”
看她不高兴了,绿缘赶紧接过来自己披上,慢半拍回过味来刚听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傻了,偷偷看眼少女面无表情的侧脸,越发自惭形秽,唯恐自己亵渎了对方的高贵,又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少女突然回头,声音平稳:“你不困吗?睡吧。”
诚惶诚恐的少年赶紧把脸埋在膝窝里,还没安静一刻钟,突然又抬起头,惊慌的望着君长宁,生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强忍着睡意:“不,不困,我不困。”不自觉向她挪了挪,绿眸里一片惶恐。
君长宁看他一会儿,微光一闪,一张躺椅出现在破庙里,她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睡吧。”
被这种仙家手段惊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做梦一样一步一挪的靠过来,像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一样,伸手碰了下铺着棉被的躺椅又赶紧缩回来,抬头看见少女略不耐烦的眼睛,飘在半空的心一下子回到原位,脸色通红的爬上去,想搂着她的腰又有些不敢。
纠结了好一会儿,眼看少女已合眼睡去,他才让自己尽可能近的挨着对方,手里悄悄揪住她一片衣角,闻着身边令人安心的清香瑟缩着睡着了。
清晨,火堆早已熄灭,破庙里的空气很冷,君长宁双手枕在脑后,望了眼八爪章鱼似的钻进自己怀里,整个人窝在棉被里的东西,心里竟然没有很愤怒,平静的不可思议。
君长宁还有心情思忖,若是给人看见了,她这是什么名声也没了吧。想着想着,竟然还有点想笑。
哒哒的马蹄声远远响起,君长宁平静的拍醒了怀里的少年。